真的练就了不死之身?
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
累了,真的累了。
魏忠贤已经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除掉信王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义子去办,就连信王背着自己登基这样的行为都能容忍。
不想再争了,就安安心心的做几年皇帝,过过瘾好了。
这也算种觉悟,就此收手吧,不过在将传国玉玺拿到手后,还是要拧断朱由检那小子的脖子,揪下他的脑袋。
魏忠贤站在府门厅前的青石石阶上,半仰着头,望着那轮高悬的明月,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十几个义子恭敬地立在台阶下面,像是虔诚朝圣时候的使徒。崔应元想与义父一同进宫,魏忠贤不以为意:“就那个黄毛小子和瘦巴巴的剑客,根本奈何不了老夫,诸儿就放心吧,老夫去去就回。”
崔应元心中还是隐隐不安:“父亲,三千锦衣卫已经调齐,随时准备行动。您入宫后如遇到任何异常,发出信号,我们随即进宫,营救父亲。”
“好。”
魏忠贤坐上皇帝当天赏赐的豪华马车,大手一挥,车随即启动,前往凌云阁。
这种即将站在权力的巅峰所带来的志得意满赋予魏忠贤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舒畅,他知道这一刻不会短暂,将会在大明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笔姓魏不姓朱。
尽管内心狂热澎湃,表面上还得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快到了吧?”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皇宫巷道内,两旁黑漆漆一片,车辙和石砖摩擦产生的声响异常响亮,回荡在周围的空间里。
魏忠贤掀起车帘,打量着周围环境。换做平常,即便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以自身的修为,依然可以看清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这一次,他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周围并无人依然隐藏在暗处。
一个人也没有。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当逐渐接近凌云阁的时候,魏忠贤明显感受到了不舒服,凌云阁周围笼罩着一团异常强大的能量。他此前从未遇到过能量如此强大的能量场,更不知其来源,只感到一阵阵的压抑。
魏忠贤仍然不以为意,悠然自得的坐在马车上,直至马车停在那个小院前面,他才不急不躁的下车。
以他此时的修为,根本不会把这团能量放在心上,即便能量场已经压迫得他的身体有些不适,他仍有自信将其压制。
在即将完成人生夙愿面前,所有的障碍都不值一提,任何人都不是我魏忠贤的对手!
今夜之后,我就是天下之主!
魏忠贤推开院门,缓步走进院中,院中空无一人,黑沉沉一片。
高阁门窗紧闭,阁中灯火明亮,并无响动。
“老臣参见陛下。”
哪怕面前空无一人,魏忠贤照例躬身行礼,这一套动作他重复了将近三十年,即使站在面前的是那个木偶皇帝,他仍然毕恭毕敬的完成这套礼仪,习惯使然。
皇帝没有回应。
沈瑞站在祭台下面,右手握着把匕首,对着左手中指指肚,咧着嘴就是下不去手。
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十五岁那年的场景,手里捧着的玻璃茶杯突然炸裂,双手顿时鲜血淋漓,钻心之痛记忆犹新。这次意外之后,沈瑞便长时间陷入了十指受伤的阴影中,准确的说,是得了一种手指受伤的疼痛症,十分畏惧那种钻心的疼……
当阁外魏忠贤的那如钟声般浑厚的声音传进来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