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遇到什么贼人了?”
“这张郎中已经死了,怕不是周虎下的杀手吧?”
周虎醒来已是早晨,村口聚集了大量的村民,对着躺在地上的周虎和一旁张郎中的尸体议论纷纷。
“你们少血口喷人!”刚从家里赶来的仁翠指着周围七嘴八舌的人群道:“我家虎子平日里是怎样的为人,大家不清楚吗?他是那样的人吗?”
“虎子,这是怎么了?”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趴在周虎身边道:“昨天你去送汤,一夜未归,怎么早上就躺在这里了?”
周虎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还是有一阵阵酸痛,他看了看妻子,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大家听我说!”周虎努力抬高自己的声音,压了压双臂,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张郎中是个人贩子,昨天河边救的那个姑娘,已经被他卖出去了,昨天夜里被我发现,扭打起来,不想他的同伙是个习武之人,这才被打晕了。”
众人听罢,惊讶全都写在脸上。
“张大夫平时待我们不错,什么小病小灾也分文不取,怎么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对呀,前几日我家芸儿高烧不退,深更半夜的,张大夫却还是开门为我医治了,他这么好的人,怎么是人贩子呢?”
“对呀,对呀,这说不通呀!”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场面十分混乱。
“嘴长在他脸上,当然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人群中突然让出一条道来,原来是这村中的大户袁家的大公子袁华,“给我拿下,带去见官。虽说这是乱世,也由不得你胡来。”
言罢,四五个家丁走上前来。
“慢着!”周虎自知这袁华和张郎中私交甚好,若是被他抓了去,送到衙门,不死也怕是身陷囹圄了,他指着郎中尸体道:“乡亲们有所不知,此人人面兽心,他借游医之名,肆行乡里,寻找目标下手,今年村中已有两个姑娘和一个孩子不见了,昨天我躲在暗处听的真切,他分明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衣冠禽兽!”周虎抱拳道:“如今碧云姑娘记忆受损,记不得自己的身世,现又被贼人掠去,实在于心不忍,恳请大家让我前去搭救,到时候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失踪之事,所言非虚。乡亲们听后,义愤填膺,虽说不愿相信张大夫与此事有关,但可怜碧云姑娘,还是纷纷赞同周虎前去搭救。
山野何萧萧,曲尺河飘飘,可怜这碧云,就像这萧瑟的景色,蜿蜒曲折的河水,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一劫未复,一劫又起。
这黑衣人名唤邹骋,靠倒卖人口作为营生,平日里尽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他背着碧云,连夜赶了六十多里山路,早已精疲力尽,跌跌撞撞来到了庐水镇,趁着天色尚早,无人察觉,他一路直奔城北。准备把碧云卖到罗绮巷,想赶紧甩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咚!咚!咚!”他跑到一户门前停下,左右不停地张望着。
“谁呀?这刚睡下,又来敲门,还让不让老娘休息了?”
“是我,快开门!”
那老鸨听声音熟悉,眯着门缝往外看了看,见是邹骋,便拿下了门闩,邹骋一闪就进了门里。
“哎呦~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我的财神爷吗~”老鸨拿着手帕,轻佻地在他肩膀上拂了拂。
邹骋打开麻袋,把碧云放到地上,她颠簸一夜,头发已经散开,但清秀的面容还是让老鸨忍不住喜笑颜开。
“冯妈妈,今天这姑娘可不比寻常啊!”
“这个好,这个好!”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这要是让我仔细调教调教,日后定是我凝香阁的头牌!”
“不说废话了!十两黄金!”
“十两就十两。”一向吝啬的老鸨今天异常爽快,“以后若还有这样的货色,给我多送些过来。”
邹骋拿了金子,推开后门,见左右无人,便跑开了,很快便消失在巷尾。
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当头浪,碧云几经坎坷,怎料自己又进了淫窝。
话说这罗绮巷,可谓是天下闻名。它位于庐水镇的西北角,朝南便是庐水集市,这里商贾云集、珍馐玩物不计其数;北面却是河流,可以泛舟水上,游尽这这里独特的风水人情。
可让这里闻名天下的,却是当今御前的贵人,苏贵人,这苏贵人虽出身烟尘,但凭借自己心机和魅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由于这里出了位承欢御前的美人,所以名噪一时,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此流连忘返。
于日无事,将至傍晚,这庐水镇才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周虎自从早上离开了断阳山,便顺着山道一路行走,一路打听,走了一天,也来到了这庐水镇上,听说庐水衙门公正廉洁,他便趁天色未晚跑去衙门报案了。
碧云昏睡了一天,到了这时也醒了过来,可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房间的床上,动弹不得。
此时,罗绮巷内人潮攒动,凝香阁前车水马龙,一人一举一动,引得街口一片喧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断阳山中一霸,袁华。
“哎呀~姑娘们快看,这是谁来啦?”袁华前脚刚踏进凝香阁,就被前簇后拥,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三章:凝香阁慕逸寻欢 罗绮巷碧云剑舞(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