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歆无奈又不好意思地说：“两万三万也行啊，等升级代理的货下来，我立刻抵给你，你不是对线下促销感兴趣吗？我帮你联系场所，惠佳，乐淘，或者中贸城，经理我都熟，儿童乐园的促销情况你是知道的，很快就能回本。”

    虽然这个条件很诱惑，但是程然没有脑门一热，她思忖片刻，将时间推到了第二天再给答复。

    ……

    周五的傍晚，雨还在下。

    下班之后，H大学软件工程学院的教师办公室里，老师们相继打着招呼离开了，许墨言却仍旧在办公桌前，摆弄着手机，浑然未觉周遭的变化。

    杨锦风与牛轲廉很给力，真的收集了一堆没什么用的消息。

    其中大部分都是程然大三之前的消息。

    那时候她一直潜在两三个同学群里，虽然不怎么参加群里的互动，却在大一大二过年期间，参加过两次小范围的同学会。

    联系是从大三下学期开始断掉的，据说是QQ被盗，她家又迁来了省城，过年回老家那几天，也只跟临街的叶悠聚聚，其他高中同学都没联系过。

    也因此，她在文一班的风评不太好，同学们私下在传，她找了个高富帅男朋友，调子高了，看不起老同学。

    据说，她男朋友是Q市当地人，家里开公司的，程然读研究生的时候，开了家淘宝店，卖的衣服就是他男朋友家公司生产的，毕业后，她直接进了公司做高管，据说今年会结婚。

    可她没结婚，还回了C市。

    许墨言推测事情就是最近突然发生的，程然事先肯定不知道，否则，以她过去那种坚韧的性格，普通的打击，绝不会让她陷入，敏感紧张又不时恍惚的状态，如同一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吉娃娃。

    许墨言一面翻着那些没有经过整理的，QQ微信以及短信聊天截图，一面在脑海里归纳推测，一双墨眉越拧越紧。

    越猜他越觉得，程然的经历会犹如八点档的肥皂剧，比如，男友劈腿她不知情，正准备婚礼，小三上门了，或许还带了孩子之类的。

    但这些推测的采信度应该不高——程然这人虽然有些理想主义，应该不至于那么傻！

    他调出叶悠的微信，再次发出信息：叶悠，我没有别的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下程然的情况。

    五天来，类似这样意思的信息，他陆续发了五回。

    结果往往是石沉大海，或者很晚，甚至隔天才收到一句，“你打听程然干什么？”以及“你想知道什么？”

    等他回复一条“我觉得她的状态有点问题，希望能帮她”或者“我想知道这十年她身上发生的事”后，那边又没音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叶悠为什么要如此避讳。

    许墨言心里吐槽不已。

    抬头一看办公室没人了，便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不料电话突然响了，是个不带标签的陌生号码。

    一接通，那头的人就直不楞登地问：“许墨言，吴歆做的那个微商产品是真的吗？”

    陌生女人的声音，但她认识吴歆……

    许墨言微怔之后，猜道：“你是……叶悠？”

    “对啊！不然，你以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