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白费了，也不能让弟兄们有任何损伤，要知道，我们培养出一个人来，耗费的心血更大，告诉汉杰和蚂蚁，动作要快，最好是连夜撤出来。”陆希言感觉左眼皮乱跳，虽然有些迷信，可这或许就是上天在给他示警。

    “是，我马上通知汉杰。”

    ……

    “希言，出什么事儿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凝重？”孟繁星看到陆希言回到卧室，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汽油价格又涨了，咱家以后开支又要增加了。”陆希言随口道。

    “又涨了，那我以后去学校尽量不开车好了，坐电车或者黄包车也不错。”孟繁星道，“包个黄包车夫倒也不错，省下不要油钱呢。”

    “也行。”

    其实不只是“死神”小组，中统，军统渗透进入闸北的组织也遭殃了，他们的反应速度要慢了一拍。

    结果，好不容易潜伏进入闸北，虹口两统机构人员几乎被连根拔起。

    这种情况下，那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一个，你就能连成一串，一串就是一片，一抓就是上百人。

    宪兵队特高课称这一次抓捕重庆分子的行动为空前的胜利。

    ……

    送走孟浩，很快40年的新年元旦到了。

    陆希言除了参加了公董局举办的新年茶话会，其他一切有关新年的庆祝活动都推掉了，休息在家，陪陪老婆和孩子。

    1号，陆希言约了唐锦一家吃饭。

    在法国会馆，定了一个包间，两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柳心莹架不住孟繁星的反复鼓动，终于心动了，加上唐锦也支持，点头答应暂时当这个孤儿院的院长。

    女人和孩子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男人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私密性的话题了，聊的也都是公事儿。

    吃过晚饭后，陆希言与唐锦单独找了个地方说话。

    点上一支烟，泡上一杯热咖啡。

    “唐兄，新年快乐。”陆希言首先开口道。

    “新年快乐，呵呵。”唐锦呵呵一笑，回了一句。

    “听说你跟佐藤制药的谈判快要完成了，真的打算给日本人合资建厂？”唐锦吸了两口烟问道。

    “嗯，协议已经草签了，我出技术和厂房以及部分资金，佐藤制药提供设备和部分原材料，共同组建一个新的药厂，药厂由我控股，占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陆希言点了点头。

    “这份协议要是传出去，你头上这顶汉奸的帽子是彻底戴实了。”唐锦道。

    “这也是没办法，如果我没有这一层保护的话，如何能生存下去？”陆希言道，“不能生存，何谈其他？”

    “别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认为你是主动投靠日本人，而不会认为是未雨绸缪，早做布局。”唐锦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再者说，工作总有人做，我们做情报工作的，不被人理解是正常的。”陆希言道。

    “说的也是，但是你能拿到控股权，我还真是想不到，日本人没那么善心的，他们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唐锦道。

    “他们需要一个中日经济合作方面的典范，恰好我赶上了。”陆希言嘿嘿一声，自嘲的一笑。

    “那样，你承受的非议和压力会更大。”唐锦吃惊不已。

    “我只是制药，但我不会迎合日本人，也不会发国难财，这是我的底线，然后，就是等待黎明的到来。”陆希言道。

    “你相信我们能赢的这场战争的胜利？”唐锦问道。

    “我坚信，我们一定能够把日本侵略者赶走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陆希言郑重的说道。

    “若是重庆方面跟日军谈判解决中日问题呢？”

    “那只是一厢情愿。”

    “哦，你说的是谁？”唐锦惊讶道。

    “其实，日军若能在短时间内占领或者令中国屈服的话，以日本的科技实力加上中国的资源，那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崛起成为亚洲的超级大国，但是，日本错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中国的抵抗决心，所以，现在日本已经陷入了中国的战争泥潭当中，所谓和谈，不过是想及时抽身出去的不得已的选择而已，这场战争拖的时间越长，日本失败的可能性越大。”陆希言道。

    “可是，中国的经济和军事能力也已经到达极限了，继续打下去，也许首先撑不住的是我们？”

    “对，那就要看我们抗战的决心和意志力了。”陆希言道，“其实什么都可能发生，重要的还是我们自己有信心，我相信大多数中国人是不愿意当亡国奴的。”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汪氏已经跟日方签订了一份日中新关系调整纲要，日方明确支持汪氏组建新政府，另立中央，与重庆分庭抗礼。”唐锦道。

    “那短时间内，重庆就更加不可能跟日方媾和了，除非出现重大军事失利。”陆希言呵呵一笑。

    “没错，这一点我也同意。”唐锦点了点头。

    “这份什么新关系调整纲要的内容是什么，唐兄知道吗？”陆希言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唐锦道。

    “哦？”陆希言颇为惊讶，方晔都没办法打听到有关日汪密约的内容，唐锦怎么能如此肯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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