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交锋章啸林(2/2)
作者:长风
    “起来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赖床!”一声娇喝在耳边响起,陆希言这才响起,自己昨晚有多荒唐了。

    “梅梅,几点了?”陆希言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爬起来问道。

    “八点。”

    “糟糕,纳税人补选华董的会议是九点,赶紧的,给我找一套衣服。”陆希言一下子跳了起来。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洗漱好了,赶紧下来吃点儿东西。”孟繁星拿着衣服走了过来说道。

    ……

    九点钟,陆希言终于在开会之前赶到了会场,要是迟到的话,说不定会给代表们留下轻慢的印象。

    法租界华人纳税会会员有上千人,代表五十三人。(这个数字,作者君没有考证,若是错了,还请指正。)

    补选会议不是所有会员都需要参加,只要是这五十三名代表投票,参加人数超过三分之二,票数过代表人数一半的就可以当选。

    以往开补选会议,要么就是投票代表不到三分之二,投票代表人数够了,票数又不够,所以这第五位华董的迟迟没有选出来。

    法租界华人纳税会的喏大会议室内,坐满了人,满眼看过去,那都是法租界华人各行各业的翘楚。

    四位已经确定的华董,除了交通银行行长钱老人不在上海未能出席之外,其余三位华董都来了。

    钱老人虽然没来,但还是派了代表过来履行投票权。

    剩下的就是代表了,当然,肯定没有来的,但人数肯定是超过代表人数的三分之二了,投票补选肯定没有问题了。

    陆希言见到行政总办谭鸪啼了,他是代表公董局奥琪代总董过来监督和这一次补选的。

    “诸位代表,鄙人张奕枢,受公董局以及法租界华人纳税人会诸位同仁的委托,主持今天的华董补选,按照《法租界纳税人会章程》,今年四月份我们已经选出四名董事,还有一名董事人选未决,主要是第五人票数始终未能过半,未能得到诸多代表同仁的认可,但是,第五位华董的位置总不能一直空缺,经过,我和齐董事等五名代表商议,提名繁星投资公司董事长,留法临床医学博士陆希言先生为董事候选人,与我们另外一名候选人余叶封……”

    余叶封?

    许多代表听了,都流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之前可从来没有听说余叶封要竞选华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连陆希言也愣住了,他听说的也不是余叶封,跟他竞争华董位置的是另外一个人。

    “怎么回事,老祖,候选人中不是有一个是你吗?”一名代表当即站出来,指着那位本来的候选人质问道。

    “诸位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难堪大任,所以就主动提出来,不当这个候选人了。”那名候选人站起来鞠躬解释道。

    “既然老祖你不当,那就陆博士一名候选人,咱们何必投票,举手表决不就完了?”一名代表大声道。

    “大家请安静,余老板的候选人的资格也是符合补选章程的,所以,这一次补选华董,一共是两位候选人,一位是陆博士,一位是余老板。”张奕枢被推举为主持人,他必须站出来维持秩序。

    余叶封在青帮中地位仅次于三大亨,有第四亨之说,而且他跟章啸林还是儿女亲家,这关系可比刚才那位自动退出的候选人亲密多了。

    很明显,章啸林这是要把自己人推上去。

    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以章啸林的华董的身份,再找四个代表提名余叶封为华董的候选人,完全符合《法租界华人纳税会章程》。

    程序上完全没有问题。

    “下面请两位候选人做一个简单的竞选宣言。”张奕枢宣布道,“有请第一位候选人陆希言博士。”

    “诸位叔叔伯伯,大家上午好,晚辈陆希言,家父陆山……”

    “原来是陆山公的儿子,怪不得,我看着有点儿像呢。”

    “可惜了,陆山公夫妇俩都死在了闸北日军的轰炸中,真是没想到他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厉害!”

    “陆山公后继有人……”

    ……

    陆希言的父亲虽然不是什么豪商,但也算是家底殷实,而且交友广阔,认识的人不少,代表们当中认识他父亲的人也有不少。

    陆山为人敦厚,有长者仁风,颇有好名声。

    老子厚道,儿子又是有名的医科圣手,而且这一次又拯救了万千感染时疫的百姓,又跟法人当局有非常好的关系。

    虽然人是年轻了些,可比起余叶封来,那好打交道多了,而且余叶封跟着章啸林与日人狼狈为奸,若是让他也当上华董,日后法租界岂不是他二人横行的天下?

    陆希言的发言主要集中在改善法租界的治安和公共卫生和医疗这一块,毕竟,他是法捕房的顾问,本身又是医生,这两方面对他来说相对熟悉的,又能够做出一些事情的。

    余叶封的竞选宣言就简单粗暴多了,对于公董局市政管理方面,他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倒是承诺了,只要愿意,可以跟着他一起发财。

    所谓跟他一起发财,就是投靠日本人,卖国求荣,发国难财。

    章啸林突然换人,而余叶封虽然名声在外,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凭什么赢呢?陆希言断定,章啸林肯定是另有安排,不然,他怎么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