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指着酒馆角落排开的几张方桌道:“竞技模式和我们在二楼看到的那种一对一的玩法差不多,不同的是,卡组并不是自己自由组合,而是由酒馆内的牌池中现场挑选出来的,因为是从随机出现的三张卡牌中选出一张直到塞满整个卡组,很考验玩家的综合能力....”
林顿摩挲着下巴:“也就是说不用自己购买卡组?那可以试试。”
这些卡牌游戏让他找到了一丝前世玩桌游的感觉,而且这间酒馆的氛围不错,呆在这里不知为何就很想加入其中,何况靠着自己的棋道技能,他虐起这些普通玩家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又能够赚点小钱,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那还等什么,走,嘻嘻,竞技模式不论是来钱还是输钱都是很快的,以你这种实力,今天肯定能大赚特赚!”
夏尔一下子又来了精神,拉着林顿来到了竞技模式的区域。
这里虽然是酒馆的角落,但热闹程度丝毫不逊于中间的大型棋桌,人们两两对坐,一边玩一边喝,气氛十分火热。
“嗯,麻烦了,好像没什么空位呢。”
就在夏尔东张西望地寻找空位时,不远处一张桌前突然传来一个恼羞成怒的吼叫:“可恶,混蛋小子!”
两人同时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混混打扮的醉汉猛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对面自己对手的脖子,把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拎了起来。
“你这竞技模式的牌选得像事先构筑好了一样,要什么来什么,说,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招?!”
那个被他揪住的少年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身体瘦弱,脸色蜡黄,明明在温暖的酒馆中,却仍然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罩袍,看起来有点古怪。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此刻被对方捏住脖子拎了起来,他难受地拼命挣扎着,双手去掰扯对方铁钳一样的大手,嘴上却丝毫不服软。
“你TM还敢嘲讽我!”
这话把混混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他喷出一口浓重的酒气,另一只手捏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少年的脸。
然而,他的拳头并没能碰到对方,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手腕。
“嘿,伙计,是第一次来我的酒馆吗?还是喝多了脑袋不太清醒?”
“....!”
混混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鲍勃的那只手好似铁钳一般,哪怕他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对方的胳膊都没有被扯动分毫。
鲍勃的神色依然一如既往的和善,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混混就突然惨叫一声,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黑袍少年,抓住的自己的手腕,嚎道:“要断了,胳膊要断了啊——!!”
旁边,注意到这里动静的酒客都双眼放光,一边喝着酒,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被鲍勃捏住的混混。
“哈哈,那家伙不是渡鸦帮的克拉姆吗,这是喝了多少,居然敢在鲍勃老板的酒馆里闹事...”
“但凡吃一口菜都不至于醉成这样...”
“快,把窗户打开!好久没有见到老板表演那个了!”
已经有有经验的酒客跑到对面的窗户边,把几个窗户都打了开来。
“好了,到大街上吹吹风醒醒酒吧。”
鲍勃抖了下手腕,那个叫克拉姆的混混整个人就像一条破麻袋一样飞了起来,“嗖”地穿过整个酒馆,向一扇开启的窗户飞过去,直接穿过窗户,落在了外面的大街上,余势未竭地翻滚着,激起了一溜烟尘。
“好!”
“不愧是鲍勃老板,丢得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
“渡鸦帮的那群烂人,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酒客们肆无忌惮地大笑着,酒馆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渡鸦帮的混混在这片平民区可算是臭名昭著,见到这混混被老板丢出去简直是大快人心。
“放心,我控制了力道,那家伙不会受什么伤。”鲍勃拍了拍手,看了目瞪口呆的林顿和加文一眼,又向着众人道:“大家不要在意,继续享受美酒和棋桌上的战斗吧!”
他并没有对那位穿着黑色罩袍的少年动手,这个少年他认识,和夏尔一样,都是在多兰蒂尔长大的孤儿之一。
这孩子小的时候,偶尔会和夏尔以及其他一些孤儿来到他这里讨些吃的或是看别人下棋,他也曾经顺手为其拦下过一些地头蛇和帮派成员的恶意。
在夏尔被教廷的人带去圣城,其他孤儿们也长大到能够干活之后,这孩子便不再前来乞讨,但偶尔还是会光顾自己的酒馆,买一些食物或是喝一杯劣质的麦酒,有时也会在一旁看一会其他人的战棋对战,但却基本没见他玩过。
只是在前几天,这个少年突然一反常态地开始参与其中,而且技术和运气都意外的好,在多人战棋这里赚到几个金币后,就跑去竞技区进行双人对决,总体来说是赢多输少,这几天应该也小赚了一笔了。
但以鲍勃的眼光,倒也没有看出这孩子有什么作弊的迹象,于是也就没有去管他,这次也明显是那个混混输得不服气先动手,他并没有什么错。
夏尔耸了耸肩,也看向这个刚才被掐住脖子的少年:“你没事吧。”
那少年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夏尔:“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啊。”
“诶?”
听到少年的话,夏尔皱起眉头,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突然睁大眼睛:“...你是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