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古一敬派人助查案 姜述广向父求对策(1/2)
作者: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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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珧晒然一笑:“越王殿下若是真是这般想法,我只能劝殿下早日回到合州,莫要等到陛下百年之后,否则殿下一身壮志难以实现不说,倒不如在合州当个藩王。”

    这句话反倒是让桓肇相信他不会是父皇派来试探自己的,便追问道:“王侍中此言,究竟是侍中自己的意思,还是他人之意?”

    “越王殿下莫不是以为王珧是在替陛下试探殿下?”

    桓肇被他猜穿了心思,反倒抛开心中隐藏的心思,回答道:“王侍中是父皇身边之人,桓肇故而多想了些,还望王侍中莫要见怪。”

    王珧见他倒没有什么隐瞒,笑道:“越王果然是坦诚之人,也不枉王珧专程来此。”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桓肇拿捏不准他的心思,也只能依言陪着他,两人并肩向宫门行去,王珧继续说道:“听闻昨夜殿下在青魂殿中为沈夫人守了一夜的灵位。”

    “为人臣子,理应行此孝道。”桓肇倒也应对自如。

    “当今我朝以孝道治天下,越王殿下此举,当为众皇子楷模。”王珧也是顺着他的回答接着说道,两人又走了一些路,王珧沉吟再三,终于开口道:“昨夜陛下派人去向殿下宣诏,不知殿下可否告知?”

    桓肇看了王珧一眼,略带讥讽回答道:“王侍中果然好耳目,不知王侍中如何得知?”

    王珧微微一错愕,继而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桓肇此刻也反应过来,明白像王珧这样的官员在宫中必然有自己的耳目,自己这样一问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他也咧嘴一笑,试图缓解场面的尴尬,接着从大氅之中拿出圣旨,说道:“此事王侍中今日也会知晓,那便是父皇让我来接手度支尚书端木修之弟端木德遇害一案。”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王珧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提及父皇向自己宣诏一事,故而在言语上反而谦虚起来。

    王珧脸上古波不惊,心中却掀起波澜,昨日在朝堂之中他看到姜天阔拿出翰山墨氏一事引出陛下的心病,而陛下虽然派出古一敬去调查却未曾提及此案究竟如何处理之时,他便猜到陛下会把此案交给越王,一是为了让甫入九鼎的越王立威,树立声望,二是对京兆尹进行警告,削弱姜氏长子京兆尹令姜述广之威望,三便是投石问路,看姜天阔是何反应。只是此时桓肇把密诏拿出来并证明确是如此之时,他还是内心震动。

    两人同行数十步,桓肇见王珧在自己拿出圣旨之后再也没有说道,不禁按捺不住问道:“还未知王侍中带我前往何处?”

    “殿下不是要去城南京兆尹府吗?王珧也要前往城南,故借殿下马车一用。”

    桓肇明白他的意思,宫城之中至少有半数以上势力已归于姜氏,两人若是在宫中密谈,难不保所谈之语会被泄露到姜天阔的耳中。故而只能在马车之上,借着行驶经过的闹市进行攀谈,即便姜天阔知道了两人有所密语,事后也可找寻理由进行推托。两人于是边向宫门走去,口中所谈之事也是合州的一些风土人情。

    穿过数道长廊,两人方才走到云青殿附近,却看见前面走来一个小黄门,一路小跑到两人面前,行完礼后说道:“越王殿下,廷尉古大人在奉陛下旨意,请越王殿下移驾静思殿中一叙。”静思殿乃是皇室子弟犯有罪行后临时羁押之地,除了陛下准许外,也只有历代廷尉有这个权力可以使用。

    桓肇见只有一个小黄门,而且也无信物,心中有些疑惑,反而王珧仿佛看出他的想法先开口说道:“越王殿下还请安心,有胆拿古廷尉之名行欺诈之事者不多,更何况还有陛下的旨意在,我量此黄门也没有这个胆量。”他这话也是提醒古一敬地位特殊,虽然越王身份高于一个廷尉,但是古一敬既然派人传唤,必然有他的原因。

    那黄门好像也明白越王的意思,慌忙跪下地来,却立刻被桓肇搀扶起来,小黄门抬起头,却见到桓肇和蔼的笑了笑,对他说道:“是孤多虑了,还烦请这位内侍带路。”

    王珧也知趣的笑道:“越王殿下,即是如此,我也只能是先行一步,你我日后再叙。”桓肇点点头,两人互行一礼后,桓肇便跟随着小黄门向静思殿走去。

    走不多时,桓肇便跟随小黄门来到静思殿前,那小黄门告退之后,桓肇便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当桓肇进入静思殿中之时,顿时感到浑身一震冷意,这里并不是冰窖,此时也不是深冬,他却依旧还有这种感觉。桓肇明白并不是周围环境变冷了,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中年人。

    这个人长得也没什么特殊的,国字型的脸颊上,五官再普通不过了,随便在人群中一眼望去,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即使自己幼时仅仅见过几面,即使五年没有见过此人,但是桓肇还是将古一敬认了出来,果然五年没见,他依然是这般气质。

    桓肇试着摆脱这种感觉,挤出一些笑容施礼道:“古廷尉。”只是说完之后却依然感觉到冷意在身,散之不去。

    古一敬脸上却丝毫没有起伏,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行礼后说道:“越王殿下!我请越王殿下前来,乃是奉陛下旨意。”

    桓肇一愕,随即也明白过来,古一敬与自己并无私交,以他的性格,若非自己犯上要案,否则便是只有父皇才能使得动他。

    古一敬没有等桓肇答话,自顾自接着说道:“端木德被杀一案,本因由我负责,只是我另有要事在身,明日即将离开九鼎,陛下将此案交由殿下负责,相信此时殿下应该收到旨意。陛下恐殿下对刑狱一事知之甚少,故命臣派人协助殿下办案。”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手,一个文弱的身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桓肇自己也惊讶不已,方才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人。

    那文弱书生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后道:“下官掾史孟绍,见过越王殿下。”

    “孟绍?”桓肇喃喃自语道:“你与离阳孟氏有何关系?”

    那文弱书生依旧是低着头,淡淡说道:“回越王殿下,下官出身淝沙,自幼清贫,与离阳孟氏并无关系。”

    古一敬冰冷的声音也在殿中响起:“越王殿下,延义虽是寒门出身,但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否则我也不会让他来协助越王殿下,若是越王殿下对人选有异议,换人亦是无妨。”

    桓肇虽说听得孟绍出身贫寒略有轻视之意,但是也不愿因此而得罪古一敬这个廷尉,便扶起孟绍,让他抬起头来和善说道:“孤岂是看重出身之人,既然古廷尉推荐了孟掾史,孤相信古廷尉,自然相信孟掾史。”孟绍白净瘦弱,皮肤之间几乎难见血色,倒确实像古一敬教出来的弟子。

    古一敬站起身来,仿佛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般,也未对两人多说什么,径直便向门外走去,桓肇慌忙叫住古一敬:“敢问古廷尉,对于翰山墨氏一事,如何看待?”

    古一敬走了两步方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盯着桓肇,冰冷的脸颊上渐渐挤出一丝奇特的笑意,桓肇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刚刚想开口说算了之时,古一敬开口道:“此事古某全权处理,不劳越王殿下费心。对于古某来说,只有亲眼看到的或是古某认为可以取代亲眼看到的才会相信。”桓肇刚想开口恭维一声,古一敬却接着说道:“越王殿下能在此时机来到九鼎,为人臣忠,为人子孝。古某有一言相劝,越王殿下应处理好眼前之事,再行考虑其他。端木德一案孟绍会帮越王解决,只不过若是非刑狱之事,古某与孟绍便无法为殿下分忧。”

    桓肇忍不住开口道:“只是孤王母妃早逝,又远离九鼎数年,与诸位大臣也只是泛泛之交,何来援手?”

    古一敬好像并没有听到桓肇的声音,闭口不再说话,转头对孟绍叮嘱道:“端木德一案你可尽管查证,勿需有所顾忌,束手束脚,此案绝非普通命案。”

    “老师请放心,延义谨记于心,定不会辜负老师的厚望。”

    古一敬欣慰的点点头,看着自己这位徒儿的眸子露出些许暖意,随后对桓肇告了一声罪后,推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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