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雅克萨来的小八旗(2/2)
作者:嬴政

    顺治时期就有俄罗斯半分佐领了,原历史的雅克萨之战,俘虏的一百多俄罗斯土匪,同样编列了一个镶黄旗俄罗斯佐领,俄罗斯人照样变成“满洲”人。

    八旗是按村按旗编列的,原来什么民族不重要,都能入“满洲”,变成旗人。

    相反,即便是努尔哈赤的子孙,犯错照样从宗室除名。甚至一人犯错,一支皆除名,铁帽儿王都能改封。

    这种化民族为旗的政策,历史证明了它的威力。

    满洲八旗主力大多猬集于京师,说是主力实际也就两万多人,仅在直隶京畿地区,关外盛京地区有成建制的驻扎。

    全国各地满蒙汉驻防八旗,以牛录制的按户统计,加在一起,康熙初年仅为1万5000人,其中绝大多数又都在京畿地区与关外。

    驻防全国各地的八旗,除了“小八旗”,实际全是蒙古八旗与汉军旗,蒙古八旗与汉军旗的人都不够,真有事要平事的时候,全靠绿营。

    毕竟不是关外一隅了,满洲,蒙古诸部,藏地,西北回部,关内汉地,广袤的领土,满洲八旗那点人,一分兵就握不成拳头了。

    清军入关全取天下之后,满洲八旗就不再用来到处平事了,而是用于压阵。

    满洲八旗压蒙古八旗,满洲八旗与蒙古八旗一起压汉军旗,汉军旗压绿营,绿营压保甲乡勇。

    小事乡勇上,事大了让绿营上,绿营要是敢乱,八旗就是用来平绿营的!

    终清一代,都继承了多尔衮这个政策,不少原本生活在关外的少数民族,例如鄂温克族,达斡尔族,锡伯族等关外“小八旗”,就被洒的新疆,宁夏,青海,西藏,蒙古,云贵,甘陕,大小金川,台湾等等,天南地北驻扎的到处都是。

    例如清军西征,新拓大片疆土,命名为“新疆”后,就从布特哈八旗的锡伯人中,抽调了一部分全家迁徙,以驻防八旗兼建设兵团的形式,永久驻扎在了新疆。

    这些锡伯族的布特哈八旗将士,携带他们的家属,财产,经过长途跋涉到达西北,世世代代的永久驻扎在了边疆。

    海兰察就是被满洲八旗裹挟来的小八旗,像他一样来自于关外深山老林里的各部,各族的家伙,在满洲八旗中很多。

    对外,海兰察这号的野蛮人同样被视为“满人”,“八旗兵”,只有在满洲八旗之内,才又有所不同。

    否则,也不必分什么满洲老姓不老姓,叶赫部这部那部的了。

    “海兰察。”

    元吉接过海兰察递过来的烙饼夹肉咬了一口,边咀嚼边道,“你干脆跟爷干吧,我打算在关外圈个鹿苑,养点马鹿啥的,割点鹿茸鞣点皮子。顺便在口外收点牛羊皮羊毛,在奉天攒个厂,你帮爷守厂吧。”

    “厂是干啥的?”海兰察疑惑的问。

    “厂干啥要建在老京?”拉哈达疑问,“太皇太后跟皇上,允九爷出京了?”

    “出不去,所以才让人给爷看着去啊。”

    元吉腮帮子鼓鼓,提起水囊饮了口,一抹嘴,“汉人太聪明了,苏州织工之灵巧,有些东西一看就明白了。爷怕厂里的机关被汉人学去了,关外龙兴之地开厂正好。汉人过不去,招点海兰察一类的憨货给爷扛活,学会了厂里的机巧,也没人传的出去。”

    “嘿嘿。”被人喊憨货,海兰察倒是嘿嘿一笑。

    “这憨货能守个什么?”

    拉哈达热切道,“奴才倒有几个上过阵的包衣阿哈,不如派去给九爷使唤?”

    “防的就是你这号的。”

    元吉斜脸轻呸了一声,吐出一块骨渣,冲拉哈达冷冷一笑,“爷就是怕奉天那群老王窥探爷的厂子,才让个敢砍人的过去守着。用你家的包衣,爷不怕招贼啊?”

    “瞧九爷说的。”

    拉哈达一副委屈的表情,马鞭斜指上天,指天画地赌咒道,“奴才是那等腌臜的人么?奴才对九爷……”

    “得得得。”

    元吉不耐烦的一摆手,抬手把水囊扔给了拉哈达,“甭跟爷来这套,爷让你找的鹰隼给爷送来,咱再聊别的,让你办点事,你个奴才都敢给爷磨叽仨月。”

    “九爷。”

    拉哈达低声道,“让皇上知道了您又玩鹰……”

    “知道了又怎么地?”

    元吉拽了拽身上的旗丁毛毡绵甲,气道,“爷现在光杆一个,不找点钱奶妈子都养不活,不找点乐我都不想活,还有啥能罚的?”

    心坏怨怼,大不敬啊,拉哈达暗道,这种让人参一本就得圈禁的疯话,宗室里也就小九敢骂,打小就飞扬跋扈,疯的不轻。

    “九爷都不怕,奴才大不了跟着罚呗。”

    拉哈达为了参一股,也豁出去了,“鹰早找好了,三头健鹰正熬着,奴才是打算让鹰匠再凑三头没睁眼的雏鹰,到时候一并送九爷府上。”

    “别送家去,呐呐看见又得恼!”

    元吉一摆手,吩咐道,“让你家赞塔把鹰送东仓去,爷自个熬。”

    “那蜂窝煤的事?”拉哈达陪着小心。

    “见了鹰,京师镶黄旗区的配送,让你试试。”

    元吉说完,伸手从拉哈达坐骑马鞍旁的挂袋里,拽出自己的腰刀,转身就走,“爷先走了,你要不怕忌讳,就来爷府上请安,说不定爷一高兴,让你参一股呢。”

    “奴才有何可惧?”拉哈达哽着嗓子冲元吉的背影来了句。

    元吉闻声脚下不停,抬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在脑袋上晃了晃,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个校阅,最差的都是个马甲,只有元吉没有马。

    妈的,想起一路灰头土脸的跟着拉哈达的马跑,元吉的心情就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