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邙山道门(1/1)
作者:无马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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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何伯,不关乐哥儿和道豁的事儿!今天这事,全是俺安排的!”

    眼看何伯似要追究他们三个今日所为,没等高洋说话,他身后的高突骑却是一挺胸抢先开口,竟是一把揽下了所有事情,眼里还泛着一丝倔强的泪花。

    突骑的这番话,着实令高洋有些意外,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高突骑那张因为有些激动而涨得通红的小胖脸。心中暗想: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憨小子平时一副怕事的样子,真到关键时候,竟也有这么一番仗义的豪情。心下不免泛起一片温暖与感动。

    “突骑!说什么呢?你不知道何伯平时最是疼爱俺们几个吗?若何伯真是有意向娘告状,那他老人家现在就不会是一个人悄悄跟来了,只怕是连这林子都要被两府侍卫们给围了吧?”高洋眼见高突骑刚说完,何伯的眉毛就微微一立,便立即板下脸,假模假样的冲着高突骑呵斥起来,最后还不忘拍了一记何伯的马屁道:“王府谁人不知何伯最是慈爱?这是怕我们性子野,日后再闯下什么大祸来,才好心警告两句,你还当真了?不许和他老人家顶嘴,小心认错便是!”

    这时,高洋身边的高鸢也抢声接话道:“就是!方才如若不是何伯及时赶到,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个啥样呢,咱们理应一起谢谢何伯!”

    “啊!对对!”一旁的高洋和高突骑、高道豁三人恍然大悟,急忙连声呼应。

    随即四个少年齐齐冲着何伯一起躬身拱手道:“拜谢何总管救命之恩!”

    这下子倒是把对面的何伯给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四个活宝,原本的一番教训之词,也被生生的给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唉——!罢了!”半晌,何伯长叹一声,苦笑着抬手扶起了几位公子小姐,略带责怪的道:“你们几个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行这等险事!对方来历不明,又岂是你们几个小娃娃能应付得了的?诸位公子千金俱是天生俊杰、人中龙凤,将来这高氏的延绵还需着落在你等肩上,现在当是以研习修身为要,切不可轻身涉险。更何况眼下朝局不稳,各地纷乱不绝,江湖又多有凶险,就比如方才这独孤胜……”

    一听何伯又要开始絮叨,一旁的高洋急忙插话打断:“何伯,刚才听您唤那刘尚叫做独孤胜,那是他的真名吗?他为何要用假名?那刘景的爹不是叫刘千里吗?怎么你又唤他作独孤千里?还有,邙山是哪里?那里有什么门派吗?你方才所说的那六个地名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何伯问了个措手不及,他的目光在高洋等四个少年脸上一一扫过,见各人俱是满脸期待之色,不禁又是无奈的摇头苦笑了起来,只得道:“诸位公子小姐有所不知,这独孤氏本是鲜卑贵姓,五十年前,由先皇孝文帝亲赐汉姓为刘,故独孤氏后人也均以刘氏自称,这颖川太守刘千里即是独孤家的独孤千里,只是这独孤家与丞相及我们高家并不相睦啊”。

    说到这,何伯顿了顿,一捋白须,接着道:“至于这邙山嘛,倒是一座灵山,离咱们渤海也不算太远,就在洛都以北,也就是平时百姓们常说的北邙山。那里山高林密,地气充盈,是天地灵气汇聚之所。据传老君飞升前,亦曾在此山修炼。老奴方才所说的邙山派,说起来开宗立派,据今也已有数百年光景了,是天下第一等的道家修炼宗派,据传其修炼法门传自先圣老君,历来便倍受天下诸侯敬仰。而邙山派自立派始,讲究的便是与世无争,门内弟子不经允许终生不得下山,更不参与任何势力角逐,故能数百年屹立不到。这独孤胜原本是邙山派护法长老凌云子的名下弟子,二十年前,因与一女子偷情被察后,竟反出山门,还施毒重伤了前来管教的邙山执事长老,干出了欺师灭祖的丑恶行径,后又在江湖上接连作恶,十三年前,更是在南梁掀起一波波腥风血雨。后来,邙山、昆仑、少林、天机等一众江湖门派高手合力追剿,却是十余年再未得悉此人踪迹,未料原来他竟是隐姓埋名又回到了我大魏,还混进了南道军中做了将军,也难怪那些江湖人士难觅其踪了。老朽方才只是见他使出邙山杀招,又依其年岁推测,故意诈他一诈,没成想竟然真的是他。”

    听到何伯讲起江湖之事,高洋等这群自小便在深府大院里长大的公子小姐们,顿时来了十分兴趣,高突骑更是听得入了迷,竟是不自觉的一边听,一边啃起了手指甲来。

    见此情景,何伯便是把脸板道:“你们几个跑这荒山野岭听书来了?眼下天色渐黑,还不赶紧随我回府?”

    几个少年见状只得收了兴致,嗫嚅着低头跟着何伯走出了竹林。

    林外,此时已有两辆阔车等侯,何伯安排车夫侍卫将高突骑、高道豁哥俩扶上一辆车,又依次将高洋和高鸢抱上了另一大车,自己则亲自坐到这对兄妹的车上负责赶马。旋即,两辆马车便在数名精骑的护卫下,调头缓缓向渤海郡城驶去。

    车驶入城后,两车这才分道扬镳,此时何伯才转回头问高洋:“老奴斗胆问一句,公子今日究竟为何要埋伏这独孤胜二人?”

    “嗯,也没什么,只是听了突骑的话,觉得这二人身上有古怪,才决定整治他俩一番,本也没想把他俩怎么着,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们,顺便也想弄清楚他俩此趟究竟为何要住进突骑他们家。”

    “古怪?”何伯听了,微微皱起了眉道:“公子所说的古怪,可是方才在林中驳斥独孤胜时所说的那些?”

    “嗯,便是,可惜没想到失手了。只是何伯方才治住他二人时,为何不详加拷问?”高洋反问。

    “呵呵,他们岂会轻易说出?何况,他们的来意,老奴也已多少猜出了几分,此二人毕竟有品级在身,那独孤景又是鲜卑贵人,老奴一个家仆,也不便所为过甚,免得给丞相平添麻烦”,何伯有些无奈的说。

    旋即,何伯又饶有兴致的问:“那锦帕传书之策,也是公子的谋略?”

    “是”,高洋倒不推委,便道:“便是想试试这二人心中是否有鬼,又或是这独孤景是不是在城中布有暗线,便让鸢儿取了张锦帕为饵,着贴身丫鬟送了去。只是若早知道他本姓独孤,就在帕上绣上独孤二字了,那岂不更为可信?”

    “哈哈哈!!”何伯听罢放声大笑了起来,连声道:“公子当真是天纵英才,果然聪慧过人啊!!”说完又扬鞭轻抽了马股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啪”,如击掌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