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六十三章 暗箭难防英雄殒(1/1)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徐道覆的双膝一软,终于跪到了地上,他手中的撕杀巨剑,在与刘道规的荡寇戟的最后一次撞击中,断成了两截,断剑的剑身,落到了地上,插进石缝之中,而徐道覆不甘心地掷出了手中的剩下半截断剑,扔向了刘道规,却是被早有准备的刘道规,戟杆一横,就把这半截断剑击落在地。

    刘道规挡下了这最后一击,顺手一刺,也已经给削没了半个小枝的大戟,戟头的尖刺仍然锋利,虽然徐道覆仍然是重甲在身,但在这个面对面的距离上,被荡寇戟这样直刺,仍然是无法起到保护的作用,戟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他那钢铁一般的身躯,而这一刺,反而让他的身体能被支撑着,不至于倒下。

    “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围杀上来的晋军戟士们,从侧面,后方,起码有七八根长枪,也都刺进了徐道覆的巨人般的身躯,只是这些刺进他身体的枪戟,居然没有什么血液流出,徐道覆所有的全身鲜血,连同他体内所有的潜力,在这药物的作用之下,已经燃烧一尽,他的瞳孔中的光芒也在渐渐地消散,看着刘道规的眼神中,尽是不甘,但已经无法再有所行动了。

    晋军的人群中暴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而还活着的天师道剑士们,则发出了阵阵嘶心裂肺的吼叫,他们也顾不得再去战斗了,纷纷跪倒在地,向着徐道覆的方向作最后的拜伏,双手行稽首礼,甚至也不顾面前的晋军手中的武器,狠狠地刺穿他们的身体,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这些天师道的教徒们,选择了坐以待毙,也许这会儿,他们还在指望着,先登仙一步的徐副教主,可以带着他们的灵魂一起,修仙得道呢。

    刘道规把戟杆一丢,杆身落地,插到了地上,而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长剑苍然出鞘,一阵虎啸龙吟之声,刘道规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饶是他这样的大英雄,横扫千军的大将军,在亲手斩下自己多年夙敌的首级的这一刻,仍然会象个新兵一样,既激动又兴奋,甚至会有些不知所措。

    面前的徐道覆,那恶鬼青铜面具之后,眼神中已经完全没了神,但是刘道规很清楚,这个老对手还没有完全死透,他在等着自己给他最后一剑,作個最后的了断,也许,在死前还会有什么话要说,这也是他这一戟没有直接刺穿徐道覆心脏的原因,在最后的这一刻,也许这个巨寇,还有什么会向自己交代的话。

    刘道规走到徐道覆面前两步的地方,看着他左肩上的那个枪孔,里面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到,断成两截的肩胛骨,本来被那一刺之下,只是轻伤到了骨头,还不至于断,可是就因为他服用邪药加上与自己大力相击,每一下的碰撞都是惊天动地,这些碰撞,才是生生震断他肩骨的原因,而自己刚才选择的,把大戟荡开撕杀巨剑,直向左侧的战法,也是有意地要逼徐道覆用左手发力,果然,最后在七记重击之下,他的左肩骨,连同撕杀巨剑,一并被击成两截了,这一次,完全是战术上的胜利,毫无悬念。

    刘道规看着徐道覆,轻轻地摇了摇头:“徐道覆,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徐道覆突然眼中有了一点神光,但仍然是气若游丝:“刘,刘道规,不要,不要以为你赢了!”

    刘道规的脸色一变,一咬牙,他挑开了徐道覆的恶鬼面具,可是,他分明看到一张正在狂笑着的脸,可这张脸,扭曲,可怕,满是横肉与鲜血,但刘道规瞬间就凝固在了原地,因为他分明地认出,这不是徐道覆!

    紧接着,刘道规只感觉到了背上一痛,一根长箭,射中了他毫无护甲的后背,甚至是他很清楚,这一箭射穿了他的右肺,而箭身之上,一股冰冷而邪恶的力量,马上就冻结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倒了下来,在他倒下的一刻,他扭头向后看去,那是来箭的方向。

    就在刘道规自己刚才经过的张驴儿的伏尸之处,“张驴儿”如地狱修罗还魂一样,站在那个石缝边上,他的手中,拿着一把足有五石,几乎与他身高相同的大弓,四股兽筋绞成的弓弦,还在振动着,而发出这一箭的,却是正在撕下脸上一张人皮面具的徐道覆。

    刘道规就这样倒在了“徐道覆”的面前,他甚至可以看到这个假徐道覆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轻轻地说道:“我才是张驴儿,这个局,专门就是为你设的,黄泉路上,有你相伴,值啦!”

    他就这样大笑起来,然后笑容就凝固在了自己的脸上,脑袋一歪,就此断气。

    这下子所有的晋军将士们全都反应了过来,只是刚才他们冲得太快太猛,以至于整个后方,除了殷前泽和两个在照顾他的伤兵还在乱石滩外,就没有一人,还留在后方,徐道覆射出了这一箭后,脸上也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他仰天一声长啸,转头就向后奔去,甚至也顾不上再去看刘道规一眼,确认他是死是活。

    晋军的将士们怒吼着向他奔去,弓箭手们咬着牙,拿出仅剩的几箭,搭箭上弦,对徐道覆逃跑的背影去射击,可是,在徐道覆的身边,从沙土里又跳出了十余个手持盾牌,身形敏捷迅速的杀手,挥舞着盾牌,为徐道覆挡住了这些复仇之矢,边挡边向上跑。

    徐道覆冲过了殷前泽的身边,两个伤兵挣扎着站起身,摸起身边的武器想要反抗,但徐道覆甚至不需要抽出腰刀,手中的大弓先是一挥,就砸得一个伤兵脑壳碎裂,紧接着把整张弓,套到了另一个正在起身的伤兵脑袋上,猛地一绞,弓弦就在这个伤兵的脖子上缠了好几道,这个伤兵想要伸手去够脖子上的弓弦,却只听到“喀喇”一声,他的脖子,就生生地给弓弦从脑袋上搬了家,鲜血狂喷,糊得殷前泽满脸都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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