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你过来。”程豹一脸阴鸷，挥手叫来自己的亲信。

    那个叫阿辉的年轻人瘦瘦高高，沉默寡言，却尤为忠心，除了程豹，他不听任何人的号令，甚至连一个谈得来的朋友都没有，是程豹最心腹的战将。

    “去叶爷的寿宴，找个机会把张嘉弄出来，砍了他的右手，给赵晗如送去，也算是我付给她的诚意了，她不是让我教训张嘉吗？问问她对这个教训还满意吗？”程豹冷笑着，却不忘叮嘱，“做事小心点，不要惊动那帮老头子，特别是我家里那位。”

    “明白。”阿辉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

    “boss，dc银行又开出了40亿美元的价格……”金融危机之下，赵晗如的公司里却洋溢着兴奋而惶恐的气息，“我们卖不卖？”

    “当然不卖！”印度大叔拔高了嗓门，“别忘了cdo对次级贷的杠杆可是20倍，五千万可以做十亿，我们现在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给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别忘了，他们已经走到破产边缘了！真要把他们逼到那一步，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们现在还能撑得住做空自己，说明不会走到破产那一步，他们还有一搏的实力，我们再拖一拖，可以拿到更高的价格……”

    “万一他们顶不住呢？现在每天都有金融机构在破产，说不准下一个是dc，我们再死撑，说不定是血本无归，你考虑过风险吗？40亿的价格真的不低了，我们本金还不到五亿，这样大的回报率，投资人做梦都会笑出来了。”

    “我们基金向来走的是高风险高收益的路子，你和我谈风险？没有风险怎么赚钱？明明可以赚一百亿的，40亿贱卖出去了，投资人笑不笑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会哭。”

    公司里吵成一团，赵晗如面色沉凝，缓缓开口，“告诉他们，50亿，我们立刻卖给他们。”

    原本吵吵闹闹的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还有几家银行开出价格的？”她淡淡地开口。

    “还有四五家，不过我们手里的单子很多……”

    如果没有鸿海集团那一大笔资金注入，这一池脏水也没有这么快被搅浑，可以说是他们的资金提前催生了金融危机的爆发。

    而在此之前，由于赵晗如做空cdo的策略太过疯狂，她和投资人们的关系闹得很僵，曲岳注入资金之后，她任由投资人们撤资了，最后剩下的投资人不过只有三四个，不到十亿的资金量，这些资金除了一部分压在赚钱的股票和其他项目之外，这些投资人投入这次做空交易也只有六亿多。

    所以这次做空交易的资金以鸿海集团投入的资金为主，还有一部分是赵晗如和曲岳自己的私房钱，但是通过杠杆，这些钱膨胀了数倍，足以在金融市场搅得天翻地覆了。

    “先想办法在今天卖掉一部分单子，收回一百亿，动作一定要快，通知那几个投资人，我很快会关掉这个基金，他们可以选择跟着我做到底，但收益可能会不如现在他们能拿到的多，也可以选择现在拿钱撤资。”

    赵晗如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安静了，他们知道赵晗如随时准备关掉基金走人，也知道这一单可能是最后狂欢的盛宴，但是当她真正对外宣布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惆怅。

    十亿的本金换来一百亿的收入，净收益是九十亿，按照百分之二十的佣金抽成，仅这一单他们公司能赚十八亿美金，而公司的规模并不大，把前台和后勤算，也不过是十来个人，以赵晗如一向的大手笔，算公司关闭，他们也能够拿到足够自己安享晚年的遣散费。

    他们经手的钱因为杠杆被放大了许多倍，在外人看来都是一个个天数字，可是那些钱看久了，也和普通的数字无异，跟着赵晗如这些年固然赚到了不少钱，让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着层阶级的生活，可是他们更享受的是跟着她在金融浪潮搏击的感觉，那种令人眼红心跳的刺激，让人着迷瘾，欲罢不能，他们甚至不敢想象今后离开这种环境，自己是否还能适应那种平静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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