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工，我甚不熟悉，难免笨手笨脚。
或许因为这，主管的老婆婆对我总是沉着脸。
我耐心地自顾自刷盘子。
她忽然提高声调呵斥我，“再洗成这样就别吃中饭了！”
我手一抖，细腻光滑的感觉滑过指尖——
啪。
不大却极清脆的一声。
旁边的丫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朝我叹息了一声便继续干活。
老婆婆一时间竟没有说话，怕是已经气伤了肺。
我开始担心——
中午该没饭吃了。
挨过一顿骂，一晃日头当中，竟真到了吃饭的时候。
果真，那两个肉馒头没分到我。
我压下性子，安心洗碗。
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转头一看，居然是百里奂。
领导来了，我自然得更卖力些，迅速洗完一个盘子即去抓下一个。
不料这一下动作太大，手肘撞到旁边的一摞碟子。
碟子摇摇欲坠，我急忙上前扶住。
见它渐渐稳当，我慢慢松开手——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碎瓷片。
百里奂顿住步子，浅笑一声：“这些碟子共十一两，也算在你欠的账上。”
末了又补上一句，“放心，是银子。”
我只能傻笑。
我望着百里奂的背影又叹口气。
现在估计连晚饭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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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所料，厨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便把我赶到了一边。
连着两顿饭没吃，刚开始暂且还能喝点水缓一缓，过了一个时辰我就忍不住了。
今天饿着倒也没多大事，我是怕——
明天也没吃的。
我翻来覆去，忽然想到一个人。
正是百里奂。
我盘算了一下，他尽管不太正经，但貌似人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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