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咄咄怪事(1/1)
作者:成都杨
    我咧着嘴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去去,回到家里,才发现大脚趾母破了。婷婷找来酒精一边帮我消毒,一边抱怨我火气太大,我呲牙咧嘴的喊痛,不停的骂那该死的石膏人。因为停电,小区的人都早早的把床做为憩园,要是在前些年,这样的事情是最不利于人口的控制。

    在自己家里,我睡觉从来不喜欢关门,婷婷却非要把卧室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说是开着门睡不着,我知道她这是因为头次我妈来的事情得了后遗症。记得婷婷最开始见我妈的时候,那段时间我还在租房子住,我妈从老家来看我,住在隔壁,晚上吃完饭后我和婷婷跑到卧室关了门,依偎在一起看电视。

    想想我妈这些五六十年代的人,根正苗红,思想健康得很。一看到我和婷婷关了门,心里就纳闷的很,想进来瞧瞧又怕闹笑话,不进来干涉下嘛又怕我犯了错误!于是就在卧室门口不停的转悠。等到婷婷开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她老人家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两人都吓了大跳,很是尴尬。到了九点过的时候,我妈见婷婷没有走的意思,就借故拿水果敲门进来,又把我喊出去问婷婷什么时候回去。

    等我告诉她老人家婷婷今晚上不回去跟我睡的时候,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东说西说的把些老得进了博物馆的话都翻腾出来当戒律。我怕婷婷听到笑话,连忙把我妈拖到客厅嬉皮笑脸的磨嘴皮子。说什么您老人家不要戴老花眼镜审查新问题,说什么都几十年代了您老还要喊毛主席万岁?又说什么您老人家还要不要抱孙子?我妈从来就最怕我这招儿,瞪了我一眼嘀咕着进房睡觉去了。

    等我妈第二次来的时候,倒自动检讨起来,说是自己的观念要变,又说回去给我爸说起,被我老爸讥笑了一番,问她懂不懂现在年轻人流行的试婚?懂不懂什么叫未婚享受已婚待遇?叫她去考古队报到,那里正需要她这样的人才。我妈笑呵呵的说完后又叫我明天去给她买副老花眼镜,以后也要多看看报刊新闻时讯什么的。

    现在想起这些事情,我还忍俊不已。记得当时我们正在吃饭,我妈还没有说完我就把饭菜喷到桌子上了。后来我把这事儿说给婷婷听,她笑得肚子疼了半天。

    清晨起的很早,我们都要上班。我搂着婷婷下楼,在五楼门口碰到了做服装生意的女主人,看到我们就忙让路,又问我头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笑着嘴上说没事就擦破点皮,心里想到你那破烂东西昨晚上还碰坏了我的脚呢!正说着我看楼道里空荡荡的,觉得很奇怪,就说:“模特搬走了啊!起这么早,自己做生意也不容易呢!”

    “昨天上午就搬走了呢!放到这里再出点什么事情就更不好意思了。”女人陪笑着应答我。

    “什么,你说好久拿走的?”我感觉自己压抑得出不过气来,急切的追问。

    那女人和婷婷一齐用疑虑的眼神打量着我。“昨天上午搬去修的啊!今天下午就去取了,快修好了,怎么了呢?”女人问着我。

    “昨天上午啊!哦!没……没有什么。我就问问!”我感觉自己身体在摇晃,脑袋嗡嗡的响个不停。

    我扶了一下栏杆,然后一步步的下楼梯。婷婷一直疑惑的打量着我,到楼下的时候她问我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双腿发软,脑袋一遍空白,我想对婷婷讲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可怎么说起呢?我感觉自己没法把这事儿组织成语言说出来。昨晚上明明有的啊!

    “哦,没什么!我突然感觉头晕……也不知怎么了。那……那个石膏,你昨天看到过道上有没?”婷婷想了一下说:“什么呢!好象没有看到。那你昨晚上撞到的可能是其他的东西呢!”

    “恩!也是,有可能是的。”我怕婷婷担心或者嘲笑我,就应付着回答她说道。

    “可我明明是摸到了冰冷冰冷的手指啊!硬得就象死去的人一样。”我在心头寒颤的说道。这样的手以前我是抚摩过的,记得十年前外公去世后,我从学校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我拉他的手,就是这样的冰冷僵硬的感觉。想到死去的外公,我又打了个寒颤。

    我被婷婷拖上了公交车,到公司的时候,我已经迟到了,幸亏老板还没有来。陈娟见我木讷的坐在位置上,就凑过来问我怎么了!笑嘻嘻的说是不是昨天晚上劳累过度,又笑我说就知道吹牛,结果是浮夸风,应该去找承包工程的给点药丸吃……我挤出一点笑容回应她:“麻婆姐姐饥渴吗?大清早的便要研究这些,姐姐快去照照镜子,大烧饼上芝麻撒多了不好吃的。”

    我们自以为说的小,却不料旁边的人听到了。话刚落,其他同事便哄的一声笑开了锅。马上有人接过我的话问陈娟什么时候做起烧饼生意了,又说自家产的现成芝麻倒是节约成本之类的胡话。

    我原本不舒服,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在压抑着,根本不想开玩笑,看到陈娟罗里罗嗦的唠叨就想堵住她的嘴,于是说了几句重话。见大家取笑她的雀斑,陈娟果然变了脸色,正想发作的时候朱总恰好进来,大家马上忙碌了起来。

    我用一上午去思索昨天晚上的事情,旁边的陈娟用眼睛毒毒的盯了我一上午。

    这一天里我想过无数次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甚至在脑海里回忆、演习买蜡烛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总想找点端倪出来证明那是一个幻觉,我摸到的只不过是墙壁或栏杆什么的,可没有办法,我在无数次的肯定与否定里艰难的求证。希望它没有发生,却抹杀不掉脑海中漂浮不停的东西。

    我自己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二十多年过去,难道我还要重新审视改变自己的世界观!我又零零散散的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突然的生病,院子里的阴风、楼道的脚步声、噩梦、头上的伤疤!这一切在代表什么呢?又在暗示什么呢!

    我一一想完后发觉自己的双手互握得的紧紧的,手心感觉很凉。越想越累,越去思索却越觉得迷茫。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泥坑,越是想挣扎却越是陷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