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年只抿唇不语。

    “师弟！你在犹豫什么？！”那子懿师兄，在众位师弟的眼神相邀下，也出声提醒。

    “哼”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狐狸突然开了口，它道，“你们这些青城仙派的弟子，一个个的，让我说什么好呢，”它又是一声冷嗤，续道，“当断不断，哼，你即对她无情，又何必如此假惺惺？”

    它这话是对着李惜年说的。

    只是这话……令得众位同门齐刷刷地将目光投注到了李惜年的身上。

    “怎么回事？”那子懿师兄代众位同门，问道。

    李惜年抿着唇，在众人逼视的视线下，相逼的问话下，一直没有动作的他，忽地抬头轻笑，只是这笑，令得众位同门立时惊恐的瞪大了眼。

    有人小声道：“笑了？笑了？”

    “是啊，惜年师兄居然笑了？”

    “怎么回事？”

    “我怎么浑身凉飕飕的？”话方出口，立刻迎来众人围攻击头。

    子懿师兄浓眉一皱，再次问道：“李惜年，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与这妖孽似是旧识？”

    李惜年转向他，轻笑道：“不错，我们是旧识。”他毫无隐瞒地说完，又将视线望向我，沉沉地盯视着我。我已不敢再猜度他的心思，只把他回望着。他盯了一阵，接道，“我的身世，你们大多有所耳闻，不错，抚养我成人的便是你们面前的这魅妖。”

    众人一惊，纷纷好奇地将我打量着。

    “哈……”小狐狸不无嘲讽地又道，“原来如你这等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本，忘了自己的恩人，只记得在仙派建功立业，只记得处心积虑，只记得踩着别人飞黄腾达呢！”

    它说完，还不忘啧啧的唏嘘一番。

    转而又道，“那也没错，你们仙派不就专门培养这等人才么！”

    “恭喜，恭喜，你终于承了衣钵，后浪推前浪，学道有成了！”

    小狐狸嘻皮笑脸的说完，转而伏在我的耳边，轻声感叹道：“兮兮啊，你为了找他落得如此地步，可有后悔过？”

    我愣愣地转头望向他，许久，也未回过神来。

    我的脑海中，此时，翻江蹈海般，全是木婉灵恨绝的痴念！

    薄情寡义！卑鄙小人！

    薄情寡义！卑鄙小人！

    薄情寡义！卑鄙小人！

    薄情寡义！卑鄙小人！

    ……

    我的脑海仿佛要炸开了一般，蓦地，我一声大叫，抱头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再遇李惜年的痴怨，被一种恨绝的情绪渐渐占据！

    “兮兮！”

    小狐狸焦急担忧地叫道。

    没有人看到李惜年抿着的唇动了动，却终是没发出一语，而他想要往前迈的步子，也生生的止在原地。

    耳边已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杂音，终于清晰地变成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一遍遍地在耳边回荡：“薄情寡义！薄情寡义！”

    ……

    “啊——”一声痛苦嚎叫，从我的喉中冲出。我坐在地上，仰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洞顶。一瞬间，如个木雕般，一动不动。那声痛嚎，则久久地在洞内传荡。

    “兮兮……”小狐狸踱到身边，小心翼翼，又不无担忧地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