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篇：镜中恶魔

    Joker：Evil　in　the　Mirror

    第二幕

    第五章　流血的狂欢（下）

    5-1、

    支队长吴松和几名警员将行凶杀人的徐德关进了一间办公室，他希望等院方控制了所有病人之后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而另一队警官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已经清醒过来的冯江也和部分医生一起试图将集体发作的病人送回各自的病房，患者区一片混乱，没有人会去注意警卫高琛的去向。

    此时高琛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寻找一件趁手的工具，塑胶警棍、麻醉针之类的安保工具被随意丢弃在地上。最终，高琛找到了一把匕首，那是他之前带到这里来的，却一直没有用过。高琛将匕首别在腰间，然后走出了安保室。

    陡然失去所爱的高琛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从几个保安同事那里问出了徐德的下落之后，就一个人径直走到了吴松和几位警官临时看守徐德的房间外。

    高琛敲了敲门，里面的一个警官来到门边，问道：“是谁？”“我是这里的警卫队长高琛，冯江院长让我到这里来帮忙。”高琛故作镇定的答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里面的警官并没有开门的意思。“那我去忙别的了。”高琛走到另一边的空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待开门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临时关押所里一阵躁动，门被打开了，一名警官举着手枪探出半个身子来检查外面，走廊里很安静。很快吴松等人押解着徐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已经得知前来支援的警官已经到了精神病院的楼前，随时准备将犯人用警车带走。

    高琛从藏身的办公室里出来，还没等几位警官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匕首捅进了近在咫尺的徐德的后腰，徐德还未来得及喊出声来，高琛的匕首又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喉咙。“不许动！”反应过来的几位警官立刻掏出手枪指着高琛，“哈哈，小文，我给你报了仇了！”高琛疯狂的喊叫起来。他知道，像徐德这样的病人即使杀人也不会被判死刑，所以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来啊，开枪打死我啊！”高琛疯狂地向几位警官挑衅，但他的行为却让几位警官踌躇不前。“抓住他！”支队长吴松下达了命令。一个警官听到命令随即拿出手铐准备将高琛制服，在他挨近高琛的刹那间，高琛使出蛮力，一把将他推向其他人，“滚你的吧！”话音未落高琛就转身向后面跑去，一位警官准备开枪射击，支队长吴松立刻按住了他的枪栓，“不要在这里开枪，以免引起更大的混乱，下面全是我们的人，他跑不了。”“疯子！”被制止的警官对着高琛逃去的方向唾了一口。

    冯江此时已经回到了院长室坐镇指挥，发作的病人大半已经被制服送回了病房，医院的秩序也会很快恢复，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想想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

    咚的一声，院长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头发蓬乱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的高琛闯了进来，“院长，你要救我！”高琛手扶办公桌大声的喘息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冯江愕然问道，“我杀了人了！”“是谁，你杀了谁？”冯江感到震惊，“是徐德，我给小文报了仇。”“有没有人看到？”冯江急忙问道，他关心的并不是杀人本身。“有，那几个该死的警察都看到了。”

    “那我也帮不了你……谁都没法帮你的……你还是听我的话去自首吧，小高。”冯江停了一会才说道，他的语气较平常要和蔼的多，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怒这个行将疯狂的人。“院长，你得救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见死不救。”高琛发出绝望的叫声。“你要搞清楚！你一直是为医院做事，不是为我。再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做非法的事了？”冯江的声音激动了起来。

    “哈哈哈，没有做非法的事？难道在手术室里把那些病人弄死就合法了吗？”高琛大笑起来，“我警告你，冯江，你要是不救我，那我们就一起完蛋。”“好吧，那你说我该怎么救你？”冯江的声音软了下来。“我要你的车，把钥匙给我！”高琛疯狂的咆哮道。冯江没有选择，只得从口袋里掏出汽车钥匙，放在桌上，一边偷偷的摸出手机，摸索着按下播出键，打给之前留给他号码的支队长吴松。

    “你他X敢阴我！”已是穷途末路的高琛注意到了冯江暗中的举动，冯江不禁暗暗叫苦。“你跟我一起走，你这个老混蛋！我死也要拉上你垫背。”高琛一记重拳打在了冯江的脸上，后者歪倒一旁，再站直了身子时，嘴角流出了血渍。随后高琛挟持着冯江，慢慢走出院长室。

    5-2、

    之前在人流中与吴松等警官走散了的精神鉴定师何莉莉，此时正在帮助几名医生将发了疯的病人送到病房里。这些病人被强行按住并注射了大剂量的镇静剂，作为一个曾经有临床经验的精神科医生，何莉莉此时能帮上很大的忙。“谢谢你何医生，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共事。”一位年纪不轻的女医师由衷的对何莉莉说道。

    就在何莉莉帮着一干医生将最后几个外逃的病人送回病房之后，迎面遇到了挟持院长冯江，正准备往车库走去的高琛。一看到高琛那张扭曲狰狞的脸，何莉莉就意识到出了大事。“站住，快把冯院长放了！”何莉莉怒斥道，并用手指着后者。“何医生，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别挡我的路。”何莉莉从腰间摸出之前在汇演大厅命案发生时支队长吴松交给她的警枪指着高琛，再次呵斥道：“把人质放了，你根本就走不了，别再做傻事了。”何莉莉此时还不知高琛已经背上了命案。

    高琛将冯江挡在身前，“何医生，你放过我！要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高琛的思想已经彻底混乱了。

    “呯”的一声，何莉莉的枪走火射出了一颗子弹，原本试图瞄准高琛头部的子弹击中了冯江的肩头之后又打进了高琛的胸口，两个伤者软软地倒了下去。

    “天哪！”何莉莉发出一声尖叫，在此之前，她只在刚进入警队时学习过射击，却从未有过实战经验。第一次杀人令何莉莉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溃。“我杀了人了……”何莉莉软软的跪倒在地。在她背后，一个黑影举起了从走廊长椅上拆下的一根长木棍，狠狠地打在她的头上。

    “何莉【二声】、何莉【平声】、何莉【四声】……如果有缘再见，我们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秦商从晕死过去的何莉莉怀里摸出了她的证件，然后飘然离去。

    很快，听到枪声的支队长和几名警员循声而来，看到已经被打晕过去的何莉莉，以及被射杀的高琛的尸体。

    “冯江到哪里去了？”吴松疑惑地问道。

    “院长，我们到地方了。”秦商将受伤不轻的冯江搀扶到一楼杂物间里，让其坐下休息。“您看，我一直是本院的模范病人，我会一直照顾本院的声誉和您的利益的。”秦商微笑着对院长说道。“谢……谢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冯江一说话，肩头的伤口就传来刺骨的疼痛。

    “我是说到做到的，院长。”秦商费力的用肩膀顶开之前推到这里的铁橱之后，又将井盖打开，一股黑烟猛地升腾起来。“下面发生什么事了？着火了么？”冯江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有些神智不清，秦商则轻轻地将断掉又接好的那只手臂上的纱布解开，然后缠在冯江的手臂上。“我没有受伤，不用这个。”冯江有些虚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