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儿情不自禁地抱住陆徊手臂，笑声如幽谷黄莺：“徊哥，你真棒！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徊道：“《易》云：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破阵的时机，就在这昼夜交替，日月齐辉之时。至于方位嘛……喂！陈道长，请你过来一下！”

    陈先之见陆徊招呼，连忙跟了上来，道：“陆公子，有何吩咐？”陆徊并没有给他报名号，不过他在一旁听胡雪儿在那呼来喝去的，也知道这两位男子一姓陆、一姓李。

    陆徊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想请教这山上独特的地方，集刚柔、强弱之象的？”

    “这……”陈先之一扬拂尘，一幅仙风道骨模样，语重心长地道：“几位何必总想着破阵！一阵之外还是一阵，破阵未必能见着神女！想想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不要被表象所迷！”

    陆徊一怔，这陈先之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不是来采寒玉石么？自己已经收了一尊寒玉雕像了，难道不是应该想着出山吗？

    “哼！”胡雪儿见陈先之答非所问，认定他是答不上来，顾左右而言他，更加地瞧不起他，傲然道：“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恁多废话！陆大哥，亦刚亦柔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陆徊思索着道：“山属阳性刚，水属阴性柔，按理说，应该是山水汇集之处。只是，这样的地方，这山上应该很多，咱们刚来时那河边也算的上。我想，必定还有更为突出的地方！”

    陈先之悠然地道：“那条河上游约十里，有一瀑布，瀑布从一数十丈高的巨岩上飞流直下，山中石为至刚，水为至柔，瀑布险奇宏大，正符合陆公子的要求。”

    胡雪儿横了他一眼，道：“非要陆大哥提醒，你才想的起来！咱们这就上山。”

    陈先之心道：“怎么都是你小情郎的对，我也不与你争。”旋又一捋胡须，微笑着道：“别急！还没说完。沿河下游数里，有一巨石滩，滩上怪石林立，全是至刚的寒玉石，玉石之下，河水阴冷沏骨。玉石之中寒玉至刚，河水之中冰水至柔，这一处，似乎更合陆公子之意。”

    胡雪儿道：“这……竟然有两处，那咱们去先哪一处？”

    李三道：“也许这两处一个是上山之路，一个是下山之路。陆公子，咱们进山是来寻寒玉石的！”他不知道陆徊已经收了一尊寒玉石猴，言下之意，就是去巨石滩采了寒玉，然后下山。

    胡雪儿听了，幽幽地道：“是呀，你们去下游吧，我自个儿去上游就好。”

    陆徊连忙摆手道：“咱们一块儿来，当然要一块儿走，我还想拜见神女呢，怎么能就这么下山。我们这就上山吧！”

    胡雪儿樱唇微撅，嘟哝道：“哼，就想着见你的神女，顺便陪人家上山的吧。”

    陆徊脸色微僵，心道：“唉，又说错话啦！”

    “哇！好美啊！”胡雪儿一声惊呼，数十丈高的白壁悬崖，一道匹练倾泄而下，惊起濛濛水雾。

    “是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吵。”苍老中带着揶揄的声音传来，正是那陈先之。胡雪儿撇过脸去，直接就不搭理他。

    陆徊笑道：“等会儿将更美！”

    于是众人一边观景，一边等着月亮升起。不知过了多久，白色岩壁染上了一层金光，瀑布水气弥漫，逐渐升腾，不一会儿，就掩映了半个崖壁，清泠的水光染上岩壁金光，五彩毫光乍隐乍现，煞是好看。不知情的人路过，必定惊叹于这自然奇景，而陆徊心知，时机已到，喊道：“就现在！那五彩毫光之中！”说罢腾身而起，没入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