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超得意一笑：“我知道。”杨玉成惊讶极了，这惊讶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出来的：“你知道？真的假的？”冯超接着说：“真的，不近你不能拿这个消息去换钱。”杨玉成心想：“不换才是傻子呢。”嘴里却说；“那当然了，我还能出卖你吗？你怎么知道的？”冯超卖了个关子，没有说话，喝了一杯酒，又夹了块鸭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杨玉成也不催他，拿过酒瓶给他倒上，陪着他吃鸭肉，等着他自己张口。冯超五常是没有按捺住，说道：“绝对可靠，我听一个从美国回来的人说的，这人你也见过。”“从美国回来的人？我见过？那是谁啊？林萧？他会跟你说这个？”杨玉成不相信。

    冯超一哂：“怎么可能，杨总，你没毛病吧？你觉得林少会跟我说这事吗？除非他要等我听完就把我打死。”杨玉成放下酒杯说：“我也这么想，那会是谁呢？”关超说：“你知道林萧出国的事吧？知道他为什么去吗？”林萧去美国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为什么去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当时杨玉成也问过公司几个中层干部，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来的，也没有哪两个人猜测的理由是一样的，这事成了核心机密，恐怕只有梅老四身边两三个人知道，应该不会超过三个人，杨玉成不相信冯超能知道。

    冯超见杨玉成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自己，可以忍受不住了：“在林萧云美国之前，公司曾经来过一个人，说要找老板要钱，你总该知道吧？”“侯良友？你说的是他，他跟刘长海有关系？”杨玉成这回是真的是惊得眼球要出来了。冯超见他那吃惊的样子更加得意了，自己饮了一杯：“对，他就是刘长海派来找梅老板要账的。”杨玉成这次是真的信了，很多疑团也都明白了：侯良友来到后不久，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出现了，问他什么也不说。然后林萧就出国了，去了很长时间，谁也不知道什么事，但梅老四那段时间很不安。一起等到林萧回来，他的心情才好起来，然后侯良友就不见了。

    有些细节还需要证实，杨玉成问道：“依你看，梅老四少刘长海多少钱哪？”这么大的事谁知道，但冯超就敢说：“怎么说也得上亿吧。”“上亿？”杨玉成倒抽了口气，“那么多？”“多吗？刘长海帮他赚了多少？你听说过吗？说刘长海出逃前在机场给梅老四打电话，破口大骂，好多人都看到了。你想刘长海什么人哪，谁不认识他，一个堂堂的市委领导在公共场合发飚，什么事会让他这么做？骂完以后，他就走了，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

    刘长海外逃了，梅老四还在，今天的梅老四在大兴仍然拥有万贯家财，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还是高不可及，他们的事政府没有下定论，谁也不敢随便乱说，冯超说完了这些看着杨玉成，杨玉成把冯超说的这些连起来，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些只能算是道听途说，能作为证据吗？不管怎样，今天也是收获不小了。与冯超分手后，本来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有恢复，现在又喝了酒，他看看时间还早，就回到家又睡起来。

    直到了外面都黑下来，他想起要跟尹烽见面，才起床出去。来到广场边，尹烽的烧烤摊已经摆好了，正忙着生火，见到杨玉成，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跟他说：“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吗？”杨玉成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搜集到的东西有没有用处，有多大用处，只能有什么说什么。

    听杨玉成说完，尹烽想了想，说：“我也没有把握，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我有个朋友是干律师的，咱们明天去向他请教一下。”“请教律师？这种事能问他吗？”尹烽的想法让杨玉成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事是实是虚还不好说，又没有真实凭证，如果是假的，那不是诬陷吗？杨玉成心里没底。尹烽觉得他胆子太小，就不愿跟他说什么了，跟他说：“你先坐着，我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再喝点。”

    杨玉成觉得昨天白吃一顿就不好意思，今天更不能再吃了，就起身说：“算了，不喝了，还没醒酒呢，浑身难受，我得回去休息休息。”说着，起身就要走。尹烽赶忙把他拦住：“别走，今天晚上我请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尹烽这么说了，杨玉成也不好意思再说走了，就又坐了下来，看着尹烽在那里忙。

    天刚黑下来，就上了两桌客人，杨玉成见尹烽他们忙不过来，就起身帮忙给拿餐具什么的，渐渐地，客人多了，尹烽的摊位在最边上，占了地利的优势，很快几张桌子就坐满了，他开始忙碌起来。点菜，上菜，要酒，要烧烤，谈笑声，叫喊声，烧烤食物发出的声音响成一片。尹烽一会儿问客人要什么，一会儿给上菜，一会儿安排座位，忙得脚不沾地，两个服务员一个专门上菜，一个专门烧烤，都闲不下来，杨玉成也跟着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