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坐而论道
王质走在通往深山的林间小路上，昨日的事还叫他心有余悸。若不是后来阮小蛮的弟弟肚子饿，进屋摇醒了他姐姐，自己那天怕是要废在那了。
不过那天的场景确实是有些香艳，还好赶在阮伯伯回来之前溜了出去，不然纵是自己长了十八掌嘴巴，也解释不清啊。
王质手里拿着樵刀，左砍右砍的猫进了山里深处。自从他的武功有了一定的进境，他的时间和行动也就自由了许多。弓师父不见他就以为他回家或是进山打猎了，王刘氏不见他也就以为他在练功或是进山了。
他进山待的功夫也就能长一些，家里和师父现在对他的身手都是很放心的。
此次他进山是老仙家特意提点他今天来的，而且他也想向老仙家印证一下自己第一次用指压治病后的感悟。
“昨天给阮小妹治病，只治了一半，也没时间问她感觉如何，真是可惜啊。”王质揣着念头，钻进了帘洞里。
洞里的小鹿好像在专门等着他，见到他蹦蹦跳跳个不行，对他十分的欢喜。这一人一鹿三个月下来，早就成了好朋友。
不过王质偶然发现好像这只小白鹿是只母的，又不好意思改口，只好继续假惺惺的叫着鹿兄。
“来了？”依旧是隔着一层山壁，那老仙家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质很多次都想把这石壁凿穿了，去看看老仙家的真面目，不过却不敢冒犯。只好心里痒痒。
“嗯，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王质躬身问道。
“质小子……为师时日不多了。”老仙家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却是叫王质心头一震。
“师父！您……”王质前所未有的一股焦急涌上心头，扑在山壁前，“师父？您在骗徒儿吗？您可是只差一步就成仙的人物啊。”
“仙？现在的仙也有寿元的尽头，上古的彭祖活了八百岁，现在的仙也只不过能活一二百岁罢了。你不用伤心，为师已经在这世上度过了一百七十三个年头，为师活够了。”老仙家淡淡的说道。
王质彻底肯定了这个事实，眼光里有两滴热泪滴溜溜滚了下来，打在地上，小白鹿也分外安静的拱在了他身边。
“你坐下，为师有些事要交代你。”老仙家的话里透着一股慈祥。
王质依言坐了下来，却还不禁微微有些哽咽。“师父，您说吧，弟子听着呢。”
“为师一生没有收徒，不过到自己年关将近的时候却也感觉到自己冥冥中有一个使命，要把自己的衣钵传承下去。”老仙家像是长者教育后生一般，缓缓而谈。
“这头小鹿其实与我早就相识，是我指引他接引外人来这里的，几十年来往往来来过十几个后生。有些资质欠佳，心性淳朴，有些确实资质奇绝，却是心性狠辣。总之没有一个可以托付衣钵的人。”王质听老仙家说的如此坦白，自己也只好静静地听着。
“你算是几个里面资质心性都是平平之选的人，只是老师没有时间再等了。”
“为师跟你说一则隐秘吧，现在这个时候中土是很难成仙的，仙成一个，也就少一个，仙死一个，也就少一个。你一定在疑惑，为什么成也少，死也少？这个你以后也许会明白，也许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个层面。”
王质听了心里一苦，看来老师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资质啊，自己真的不适合修仙练道吗？自己跟了老师这么久，每日恭谨礼候，老师却也只传了自己一点医术，和一篇《小练气决》。
老仙家似是没有感觉到王质的情绪，自顾自说着，“为师虽未成仙，但却半只脚迈了进去，冥冥之中有一股天人交感。所谓仙的气机，在这世上我那一刹那间只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几股。”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似在仰头望天，但是他在的石室里能不能看到天是一个问题。“天，好似是一个有情绪的东西，他用他的情绪告诉我，我必须把我的衣钵传承下去，不能让他断了。”
“情绪？”王质疑惑道。
“对，就是情绪，他给了我一种使命感，我身上确实是有几种上古传承下来的绝艺，除了我之外世间怕是没人会了。但他给我的使命感，好似不是来自这里，我真正的传承应该是……”老仙家已经带起了一种思绪，似是跟天坐而论道的一种思绪。
这种境界，时常背诵《天问》的王质，好像能了解一些。他问道，“是什么？”
“应该是一个成仙的机会，”老仙家不肯定地说道，“我终归是没有走到那一步，并不能真正地读懂天意。”
王质倒吸一口凉气，他才多大啊，两三个月前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老仙家现在讲的层面完全不是他能触及的啊。
他不再奢望了，只是试探性的问道，“师父，您真的要让那几门上古绝艺失传吗？”
“嗨……”老仙家一声轻叹，他老而成精，一百七十三岁的年纪，阅遍人情，隔着一堵墙，他都能看到王质眼里那一抹欲望与贪婪。
“不是为师不想教你，实在是你的资质有限，学不会啊。而且为师功体受限，怕是到死也出不去这间石室了。”老仙家终于有了一点寂寥的感觉，他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王质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指甲都抓紧了肉里，“老师，我能在外边帮您破开山壁吗？”
“破不开，我出不去，你也进不来，这堵墙看似很薄，实则咫尺天涯。唉……老师是被人封印在这里的。”老仙家又叹了一口气。
王质听了，有若天旋地转，他不是没想过老师为什么出不来，却是不敢想，老师一个半步成仙的人物，被人封印，那封因他的那个人该多厉害啊。
老仙家敲了敲山壁，“咚咚咚”，王质回过神来，“小子，你愿意听听老头子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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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写小黄文分外可耻，我可是正经书香门第，小王质还是正儿八经修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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