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进山采药

    “顺欲成功，帝何刑焉？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伯禹愎[bì]鲧[gǔn]，夫何以变化？”少年一边津津有味的读颂，一边揣测神往着那字里行间的奇迹遨游，仿佛自己现在就身在云端，上下求索。看着被刑天撞到的不周之山，走过鲧死去的荒野，仰望着诸天星辰变化，随着四季山川河改。

    宛若游园惊梦。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一个清丽的女音唱着一首江南小调，从房后头饶了过来，合着王质的读书声，很是一派融融。

    女孩十三四岁，邻家小女初长成，明眸含秋水，眼波能说话，江南小家碧玉的女孩子皮肤白皙水嫩，乡村小女又有一股灵动。小嘴伊伊欧欧的用江南软语唱着歌儿，颇有些跟黄鹂争俏的趣头。

    来人就是阮家姑娘，阮小蛮，王质远远地看到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册。阮小蛮三步两跳的蹦了过来，放下自己的小背篓，甜甜糯糯的叫了一声：“质哥哥！”

    少年不知怎的，对谁都是一副半大孩子臊红脸的性格，唯独对这个阮家妹妹总是一本正经强板着个脸，“叫我王哥哥！”|

    阮小蛮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那有区别吗？”

    “有！”少年说的一本正经，阮小蛮可不吃他这套，两个小碎步就凑了上来，一把环住少年的胳膊，“质哥哥，你不要老板着一副脸好不好，山里边荔枝园长蝴蝶了，你带我去抓蝴蝶好不好？”少女毕竟是少女，虽说农家孩子早当家，但还是脱不了小女孩的天真烂漫。王质熬着药，被她叫去抓蝴蝶，实在是有点不懂事，可谁也生不起一点气来。

    谁叫阮妹妹长得水灵呢？

    领家有女初长成，蓓蕾含苞初季季。王质明显感觉他被摇晃的的手臂有若微风过沙丘，绵软细碎。对于一个初通男女之事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恼人了。耳根子早就红了一片，强自板着脸道：“胡闹，没看给你姨娘熬药呢吗，哥哥很忙，没空。”

    阮小蛮小手一拍脑门，哎呀一声：“差点把正事忘了。”说着从腰上的香囊里拿出个小方子来，“质哥哥这是我求爹爹去城里给王姨娘开的方子，不过没钱买药，你看着自己去山里采吧。”

    王质听了脸上一喜，拿过方子看了又看，虽然不大认识上面的名目，但是有江剪子草几味，应该是错不了。心中喜不自禁，一把抱了阮小蛮一下，温香软玉入个满怀，才觉得有点不妥，又讪讪的松了手。“谢谢你，小蛮。我这就去山里采药。”

    “哪能随便抱人家女孩子。”阮小蛮绞着她的小辫蚊语道。王质脸上一红，顾左右而言他，“药好了，我先去给我娘端去。”

    王质取了药端进屋里，王刘氏在屋里早就听见阮家姑娘过来了，竖着一双耳朵听了个遍，见王质进门就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山里采药？阿娘不打紧的，明天天亮再去吧。”

    “没事的娘，现在才未时几刻，我先去山里师父那问问他这几位药材长什么样，事件富裕就进山看看，天黑之前就回来了，不用担心。”王质用羹匙调了调，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进母亲嘴里。

    王刘氏知道这孩子性子执拗，拿定了主意谁都不听，而且他口中那个师父是村子里的老樵夫，山里虽然有些野兽毒虫，有他照看却也放心，毕竟这么些年都过来了。

    “小蛮！”王刘氏看小蛮在门口俏生生的望着，抬手招呼她进来，她也是极为喜欢这孩子的。

    “哎，刘姨娘你好些了吗？”阮小蛮进得屋来，顺手接了王质手里的药匙，坐在了王刘氏的床前。

    “哎，好多了，”王刘氏拉着她的手，任她仔细的喂着自己药，心里是一百二十个满意，一边看看阮小蛮，一边看看王质，眼里的意思谁都看得明白。

    阮小蛮小脸微红，王质却是待不下去了，打了个招呼，一阵风似的往村口跑去。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