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幽冥鬼帝,千年誓言(1/1)
作者:鱼肚
    玫儿是知道的,就算离莫待她如知己,他依旧会杀了她的父皇。他就是这么冷血的人,不然,五百年前也不会为了救因生死倾斜被执念反噬的项轩宗,弑杀上千无辜百姓,血染成河。

    “父皇,既一切都是鬼后沐云熏所为,族人之仇,不得不报,但莫姑娘是无辜的。”玫儿跪在雪狐王跟前,泪眼婆娑,“父皇!”

    三界中能与天族抗衡的唯有幽冥鬼族,讨伐它岂是易事?没了冥王生死簿的束缚,鬼族可以任意砍杀凡人扩充鬼军,区区雪狐御刹军怎会是鬼族的对手。也正是这个原因,雪狐妖王才会前来捉拿莫可沁以平息族人怒气,但离莫断不会让他动可沁一分一厘。

    “妖王放心,离莫不动幽冥,只是绝不会放过这个鬼后!”沐云熏不仅利用雪狐之血封印可沁,她竟然想用碧血丹涣散她一身执念,置可沁于死地之人任凭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既然玉灵上神都这样说了,本王定整顿御刹军,协助您歼灭鬼后。”

    雪狐妖王走后,离莫派玫儿前去顾府活捉吴妈,若是没猜错,雪狐王口中的珠翠就是她。

    此事定不能让可沁知悉,如果她知道日日喝下的汤药是雪狐之血,是上百条性命,凭她单纯善良的性子,怕是愧疚地不愿苟活。她又待吴妈亲如家母,知道真相后,定难以承受。

    “玫儿,还有一事,好生安顿那名唤作钱浅的女人,她是沁儿的姐姐。”钱浅发疯地捅可沁那刀许是珠翠的阴谋,利用钱浅达到杀了可沁的目的。

    “项爷……”玫儿不明白,向来冷血的他竟会考虑他人感受,他真的变了。玫儿紧蹙颦眉,凄凉一笑:“玫儿领命。”

    离莫回到缥辉阁不见可沁身影,眉宇一皱,面带不悦地往胜安堂去。

    “姐姐,大夫说拭擦身子,有活血养脉之效。”忻皓端上一脸盆的热水,拧好毛巾交到可沁手中。此话怎讲,难不成要让身为女子的可沁替南云秦擦身子?!

    “姐姐,我一大男人给大男人拭擦身子,实在不妥……”忻皓冲她傻笑,“昨日我来探望南公子,听得他在唤姐姐的名字,好歹他是为了姐姐才扛下那一刀,落得这般田地,姐姐若是感恩戴德,得有行动不是?”

    大男人给大男人拭擦身子哪里不妥,再如何也总比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替未娶妻纳妾的男人拭擦靠谱啊?

    醉渊宅的人都化作天魂精魄,一时半会是搬不了救兵的。

    琢磨着忻皓说的很对,南云秦之所以昏迷不醒,确实是他不顾个人安危替她扛下那刀,这般至情至义的男人,可沁说不感动是绝不可能的,看着他脸色苍白地昏迷在床榻上,她心里着实不好受,为他擦拭身子又有何妨?

    可沁接过忻皓递上来的毛巾,甚是羞赧。忻皓倒是得了空,为了安抚咕咚的肚子,出去寻吃的了。

    “莫可沁,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就连堂堂上古神玉的身子都被你看过了,区区凡人,岂不更是不足挂齿。”可沁耸耸肩,嘀咕着,憋着一口气解开南云秦的白色长衫,见着他那粉妆玉砌的肌肤,羞愧满面、意往神驰,亏的他是名男子,竟能这般娇艳欲滴。

    只是肤如凝脂的胸膛上有道深深的伤疤,与那日紫藤园下的阎夜如出一辙。难道,她真的惦记了南云秦九年,才会在情窦初开时幻见他,还这般神肖酷似?这……可沁犯愁了,从未尝过男女情爱的她不明何谓情,何谓爱,琢磨着莫不是早就将芳心许给南云秦,才会少女怀春?想到此不禁泛起红晕,倒还是将它反驳了。

    游神之际,昏迷了两日两夜的南云秦骤然恢复血色、神采奕奕,醒来的他笑着解下可沁发髻上的翡翠簪子:“兰儿……我说了,喜欢你披着长发。”

    “南公子?”见他终于醒来,可沁又惊又喜。

    南云秦微含下颚,吻上可沁的前额,烙下炽热的印记。修长的指尖划过她高挺的鼻梁,百般柔情:“别忘了我们的百日之约,只有你才是我幽冥的鬼后。”

    “咦?”

    眼前的南云秦有些怪异,往日的他向来称她莫姑娘,可沁入狱时倒听着他唤她沁沁,却从未用过兰儿。可沁思来想去,一惊,紫藤园下的阎夜确唤她兰儿!

    南云秦温润如玉,但眼前的男人竟有权势滔天、君临天下的气势与魄力,莫不是少女怀春的幻觉?可沁冷不防地捏着脸蛋,想用疼痛刺激自己醒来。

    睥睨万物的阎夜,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自言自语的可沁。不,是望着他眼里的凤兰汀。

    兰儿,五千年前的事想来你也是忘了,倒是我太性急了。五千年前,你竟狠心离我而去,留我伶俜一人游荡在三界,为了让你重生,我阎夜散尽一身修为,七魂六魄于六道轮回,只为了沉淀对你的执念,让你有朝一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终于,你回来了。

    但我的鬼气唤散的厉害,不能接你回幽冥鬼界,只得利用这幅拥有着我四魂三魄的躯体见上你一面,但我阎夜允诺,百日后的鬼门大开便是我重返幽冥之日,鬼帝阎夜定与你续上前世的誓言。

    我会等你,等你慢慢忆起我。

    阎夜胸前的那道伤疤又开始犯疼,“兰儿……”他不愿离开她,可是只有一丝虚弱鬼气的他,断不得继续留在这幅躯体,他将凤兰汀的翡翠簪子握在手心,算是一道念想,倏而,鬼气溢出南云秦的身子,没了踪影。

    待可沁恍过神来,南云秦正一脸狐疑地看着发呆的可沁,掌心在她跟前晃了晃:“莫姑娘?”没了阎夜的鬼气,大病初愈的南云秦脸色苍白,不过可沁安然无事他就心满意足了。

    “南公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道不出所以然的可沁,又将“幻见”阎夜的事当做思春的后果,还未出阁的她这般“放荡”,意识到这点,她不知有多羞愧。

    南云秦很是虚弱,这样坐在床沿费了他不少体力,阵阵寒气直逼体内,低头一看,竟是裸着胸膛,连忙惊慌失措地遮掩上长衫。他的这番举动惹的可沁想挖条缝钻进去,可不正是她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