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诗晴不由得抿唇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道:“傻丫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皇宫大内目标更大,何况圣和太宰大人早已焦头烂额了,别去给他们添乱了。即便是叛军攻进城来,我们府邸也有护卫,何况那镇东王阮武念在多年的兄弟之情,我家相公又曾屡屡救他性命,总不至于为难我们女人吧?!算了,我们哪儿也不去了,生死由命!”。
话音未落,忽听得高高的院墙之外有人惊慌地奔跑大呼:“叛军打进城来了!大家快逃命吧!”。
历诗晴微吃一惊,站起身来吩咐道:“裴珠你去告知门前护卫,紧闭府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各房夜晚熄灭火烛,保持安静,不要引起叛军的注意。”
裴珠一溜小跑着迈过门槛,飞快地冲出了屋门,不一会儿便传来前面“吱呀呀”关闭府门的声音。
历诗晴又淡定地坐回椅子,屋内光线暗淡,她支楞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墙外的动静。
墙外先是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是孩提的哭闹声与碰撞摔倒的谩骂声,不一会便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与兵器撕裂空气的舞动声,期间夹杂着女人哭号和男人临死前的惨叫。历诗晴的心不由得一紧,低低地自言自语道:“罪孽呀!”。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外已彻底黑了下来,墙外也已恢复了平静。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到府门前都停了下来,随即传来一阵凶狠的砸门声,一个尖细的声音恶狠狠地高喊道:“这里是定北王的府邸吧?快开门,不然别怪老子一把大火烧光了这里!”。
历诗晴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随即她轻移莲步,款款地向大门口走去。
此刻裴珠正站在数十个持刀护卫的身后,两眼死死地紧盯着那两扇被拍的山响,摇摇欲坠的厚重的府门。
历诗晴轻启朱唇道:“把门打开。”
裴珠急忙回头,瞪眼道:“夫人,万万使不得!这些叛军好乱匪,都是一些没人性的家伙,天知晓他们会做些什么!”。
历诗晴微微摇头道:“打开吧,你没看他们势在必得?现在不开早晚也会被他们撞开的!”。
“轰隆”、“轰隆”,尘土飞扬,府门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门外嘈杂的咒骂声也越来越恶毒。
护卫长咬牙抽出钢刀,对几位手下说道:“尔等宁可丢掉性命,也要保护夫人周全!”。他又点指着一位部下说道:“你,去打开大门。”
大门开处,轰隆隆涌进来一队身穿铠甲的兵士,气势汹汹。为首的却是一个獐头鼠目,一身布衣的士。
这些人手高举的熊熊燃烧的火把刺的人睁不开眼睛。那位布衣士鼻冷哼了一声,冷漠地扫视了一圈院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被护卫们围在间的历诗晴。他的脸生生挤出了一丝奸笑,开口道:“在下是镇东王爷帐下的幕僚马元其,没猜错的话这位是定北王爷的夫人吧?这院还有几位夫人?那个聂芸娘呢?”。
历诗晴冷冷一笑,淡淡道:“不知镇东王差你到我府深夜砸门有何贵干?芸姑娘前些时日奉旨随我家相公去洪泽湖剿匪了,你不妨去那里寻她便是。”
马元其不相信地歪了一下脑袋,对身后的兵卒努了努嘴,那些兵卒们心领神会,举着火把冲入院,翻箱倒柜地四处搜寻。
历诗晴脸色一沉,轻喝道:“放肆!算他镇东王亲自门也不敢如此无礼,你们不知道我家相公脾气不好,招惹不得吗?”。
手执火把的叛军兵卒纷纷返了回来,冲着马元其微微摇头。马元其皱了皱眉头,转头满脸堆笑地对历诗晴躬身施礼道:“夫人莫怪,在下职责所在,也是迫不得已。我家东王爷已在门外备好了马车,请夫人您前去喝茶,万望夫人切莫推辞。”
那位护卫长拎着钢刀踏前一步喝道:“放屁!没有我家北王爷的首肯,谁敢动我家王爷夫人一根汗毛,先从我的尸体踏过去!”。说吧,他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数十位卫士面对着人数众多的叛军,毫无惧色地紧握钢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马元其挺直了身子,鼻冷哼了一声,双眼陡然间冒出了阴冷、恶毒的寒光。他身后的叛军兵卒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等着他挥手一声令下,要大开杀戒。院内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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