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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豆公子
    没过多久,叶菲娜明白了谢云博那句‘会看懂更多’指的是什么。她突然收到了情书,情书的署名还是谢云博。快递员把情书送过来时,叶菲娜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他们热恋时谢云博都没有写过情书。要不是信封上有谢云博的字迹,看见这封奇丑无比粉色底还画了土的掉渣大红爱心的信封,叶菲娜拆都不想拆。

    一边感慨直男的审美,打开一看,叶菲娜差点儿笑死。

    这哪里是情书嘛,整个一长篇观影读后感。就像上学那会儿语文老师留的周末作业,以读《xxx》有感写一篇多少多少字的作文。发到网上能算得上一篇正儿八经的影评了,塞在爱心信封里面不伦不类的。

    我去,谢云博这情商,好令人捉急啊。当初要是他追我,搞不好得崩盘啊。

    结尾的时候总结,什么作为第一部电影稍显青涩,但立意可取,综合来说四星半。说四星半,最后还真给画了四颗半星星。这就算了,还要缀上一句,祝心情愉悦,健康快乐。可能连谢云博也觉得这封情书四不像,最后直接在署名前写上,致叶小姐的一封情书。

    “天啦,这封情书我能笑一天。”这是什么情书啦!又像影评又像命题作文还是论文的格式,最后来一句公文似的祝福语。

    看第二遍时,叶菲娜不笑了()。

    正经地评述起来,这封姑且可以称之为情书的信写得非常认真。许多引用的话和结论都标注了脚注,在信的最后一页罗列了参考书目,哪一页哪一段落那一句话。谢云博没有照搬书目,是真的把这些电影类指导书籍都看过了,斟字酌句努力用专业而客观的目光来理解她的电影,虽然他以前从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不得不说,谢云博严谨起来,比一些博眼球的影评人中肯多了。谢云博的思维方式和叶菲娜不一样,身份和地位给了他更高广的眼界和丰富的阅历,当他认真提建议时,倒让叶菲娜打开了新的视野。

    换在以前,叶菲娜真想立刻提笔回一封:作为第一封情书稍显稚嫩,但用心认真,综合来说四星半,祝吸取经验,早日进步。但现在,叶菲娜把情书塞回信封,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以为我很好追?以前怎么气我的?知不知道女人很记仇?

    在收到第七封粉色大爱心情书后,叶菲娜给谢云博打了个电话,刚摁下拨通键还没来得及嘟嘟几声那边儿就接通了。她长话短说,直接道:“谢先生,下次信封咱能换个清淡点的样式吗?”

    谢云博:“……”

    积攒了满心的弹幕无处吐槽,叶菲娜一边冷淡地对待谢云博,一边给远在米国的谢景打电话。电话频繁程度让齐翰都吃醋了,两边时差太长,好不容易瞅个合适的时间给谢景打电话还总忙音,心塞的没处说。

    什么你爸爸的审美真是太扭曲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配色这么差,难怪衣服从来都是单色的,唉,这么说起来小景你也是单色系呢,跟妈妈说是不是也不会配色啊。什么我拍的电影快要被你爸爸评完了,你说等把电影都评完了他还会继续写吗,他还能写啥啊,讲真啊,看他写的情书我都弄不清楚我是他女神还是他语文老师了。什么我太天真了,你爸爸竟然偷偷修了电影公共课,评完电影开始探讨功课了,于是我现在从语文老师升级成大学导师了?

    但谢景随口问一句情书里写了什么啊,叶菲娜立刻就能顺口答上来,可见口头上说着嫌弃,也不止看了一遍。

    今年的寒假谢景不打算回国,跟着自己的导师做研究写论文。接到齐翰电话说谢云博在浮空广场向叶菲娜求婚了,谢景赶紧上网搜索最近的消息。

    这场求婚相当盛大,浮空广场中心有一块三棱形屏幕,屏幕里播放着求婚誓词,谢云博就站在屏幕下方向叶菲娜求婚。然而谢云博浪漫又极具号召力的求婚失败了,叶菲娜没有接过他的求婚戒指,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网络上铺天盖地地报道这场求婚。

    ‘谢总进展有点快了,自大商人下映才三个月。’

    ‘叶导有点太摆谱了吧,谢总这回挺有心的啊,她走之后屏幕上的求婚词一直没有撤下来,放了一整夜啊。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我早答应了。’

    ‘呵呵,楼上的,白日梦趁早醒了吧。大屏幕求婚就让你把持不住了?自重一点好吗,你又不是人家,凭什么替人家做决定?’

    想了想,谢景忍住给叶菲娜打电话的冲动。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能为他们做的已经做了。叶菲娜和谢云博都是成年人,他们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不能走到一起,愿不愿意走到一起,没有人能强迫他们。谢景猜测,叶菲娜有意要好好考验考验‘欺负’‘欺负’谢云博。

    求婚被拒后,谢云博依然热烈地追求着叶菲娜,那股狠劲儿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就是认定这个人了。而真的追求起来,谢云博才切身体会到叶菲娜当初追他时的自信和勇气。想起叶菲娜在樱花园给他弹吉他的模样,谢云博发现他记忆中所有的诗情画意都是她给的。

    谢云博不怕被拒绝,他想把以前藏起来的,从未述说过的统统展示在她眼前()。

    春天的尾巴捎来好消息,林花谢尽时,谢云博的第三次求婚终于成功了。围观群众这才放下一颗紧揪的心,纷纷表示虽然不是当事人跟当事人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关系但还是松了口气啊。

    婚礼定在五月中旬,谢爷爷眼看事情瞒不住了。儿女结婚做父母的不出席实在不像话,他忐忑地向老伴儿提了提谢叶的婚讯,老伴儿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儿,茫然地问他,道:“不是结过一次婚了?怎么又结一次?”

    “上次没结好,重来一次。”

    谢奶奶深思了一会儿,年纪越大她反而越像个孩童。好些年没见她露出过如此沉肃的表情,谢爷爷紧张地握住老伴儿的手。

    良久,谢奶奶笑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让我出席几次婚礼都好!”

    谢景从学校请假赶回来参加谢叶的第二次婚礼,看着他们在祝福声中交换戒指重宣誓词,心脏上一道横亘许久的疤痕仿佛渐渐愈合了。高兴过了头在酒席上竟然一不小心喝多了,和谢景坐在一起的都是同辈人,包括作为谢景友人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齐翰。

    他最先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儿。

    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还有点忽闪忽闪,酒气都沉浸在了眼波深处,望着人的时候带点儿撩拨的笑意。被谢景看第一眼,齐翰就觉得一道闪电劈在了心尖上。他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唤了声:“谢景?”

    对方回以一声轻轻的低笑,仿佛在说“嗯呐,我在这儿呢,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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