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墨夜城的解释，那天湘云来到他们家，因为前几天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所以华蓉和湘云一言不合就开打．以至于华蓉不小心使用了法力，毁了湘云的眼睛，并且把湘云疼晕了．

    事后，华蓉觉得对不住湘云，于是下定决心，提议把自己的眼睛补偿给湘云，怎样也不能没落了湘云的一生．

    因为墨夜城怕华蓉想起来难过，于是便把华蓉的这段记忆消除了．

    华蓉终于冷静下来，＂我不该使用法力的，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的眼睛理应还给湘云．＂

    墨夜城有些讶然，这么简陋的谎言她也会相信他．＂小蓉，你．．．．．．算了，我想，再为你寻一双好的眼睛回来．＂

    ＂别，夜城．＂华蓉连忙阻止他，＂我已经体会到了只能看见黑暗的痛苦，我不希望再有更多人体会一遍．＂

    墨夜城偏过头去，压着声线的哽塞，＂好，以后，我便是你的眼睛．＂也许这就是她与湘云的不同之处吧．她从来没想过会以伤害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换取自己的目的．

    华蓉幸福地靠在他的肩头，＂那些电视剧里的台词你倒是用的不差，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最落魄的时候还陪伴你的人才最爱你，是什么意思了．＂

    墨夜城的身子有些僵硬，＂．．．你还是台词记的最熟．＂她还是什么都懂，那她知不知道，是他将她搞得如此落魄．若是知道了，还会这么说吗？

    ＂夜城，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在凡间，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在天宫，我们一起睥睨天下，赏繁华江山，云海云涌，万丈光芒。＂

    ＂谢谢你，记得这么清楚．不过，只能让你帮我去实现了．＂她脸上的笑意更深，＂我突然发现，我也没白瞎，至少，你还是那个你，又回来了．＂

    ＂我们．过几天就必须要回去了．＂墨夜城想着再对不起华蓉，也必须要回去面对他该面对的事情，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华蓉仍是未察觉什么，＂好啊，虽然我现在这个样子，但只要有你在，我不在乎别人嘲笑或者看不起．＂

    该死，她为什么要这么依赖他，也许，他应该让她知道，她与他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小蓉，我也许，在天宫应不了最初的承诺，＂

    ＂什么承诺？＂

    ＂娶你作为太子妃．＂

    华蓉嘴角的弧度终于不再那么自然，＂．．．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的心里有我就好了，徒有名分又会怎样．＂

    他的心终于还是痛了，＂小蓉，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也许，就是这么傻的我，才会爱上你呢？＂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呵呵，小蓉，你才五千多岁，你懂得什么是爱吗？＂墨夜城终于乐出了声．

    华蓉嘟着嘴唇，不满道，＂我当然知道了，爱和喜欢不一样，我又不是分不清，也许，我以前喜欢师父，但现在我是爱你的．＂

    墨夜城看着窗外的夕阳，有些出神，＂那你说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喜欢，是一种直觉．爱，是一种感觉．喜欢，可以停止，爱，没有休止．喜欢一个人，特别自然．爱一个人，特别坦然．喜欢一个人，有时候盼和他在一起．爱一个人，有时候怕和他在一起．喜欢一个人，不停的和他争执．爱一个人，不停的为他付出．喜欢一个人，希望他可以随时找到自己．爱一个人，希望可以随时找到他．喜欢一个人，总是为他而笑．爱一个人，总是为他而哭．喜欢，是执着．爱，是值得．喜欢就是喜欢，很简单．爱就是爱，很复杂．喜欢你，却不一定爱你．爱你，就一定很喜欢你．其实，喜欢和爱仅一步之遥但，想要迈这一步．就看你是喜欢迈这一步，还是爱迈这一步．．．．．．＂

    他顿了许久，一丝苦笑从嘴角溢出，＂你从哪知道这么多？＂

    华蓉绞着手指，＂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为这个问题纠结过，所以，我百度了一下，然后就确定了．＂又因为她是妖，记忆力很棒，所以就记住了．

    ＂那你的理解呢，你又是怎么想的？＂墨夜城似乎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我嘛．＂华蓉小小思虑了一下，＂我觉得，很简单，喜欢是看见了就高兴，看不见就心烦。爱是什么呢？爱是心甘情愿让对方成为自己的负担。＂她朝他说话的方向看去，＂现在你不愿意也得接受我这个负担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他应该是真的放不下华蓉了，怎么办呢？现在意识到，又能怎么办呢？

    华蓉听他不做声，只好笑笑，＂恩，那个．．．．．．现在的阳光还是那么好吗？＂

    ＂．．．．．．＂又是一阵死寂，接着便是他涩涩的声音，＂小蓉，今晚的月亮，很圆．．．．．．＂

    ＂对不起．＂

    华蓉的笑容凝固了片刻，＂那个，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找苦吃，让湘云失了眼睛，应该由我来负责的．＂

    他还是低低的说着，＂对不起．．．．．．＂

    但，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