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叔叔，您找什么呢？”

    “寒儿，你……你怎么在这？”

    “哦，舅舅让我来取霪皈鞭的。”

    “寒儿，别告诉教主我在这儿。下次我下山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殷叔你少哄我，你都欠了我八百盒杏花糕了。”

    “你这丫头，怎么没见你把招式记得这清楚？”

    “谁说我记不清了！咱们比一比，看看谁厉害！”

    “好，小祖宗，等我下次回来跟你比啊！别告诉教主我在这，好不好？”

    “那，你得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嘁，不说算了。”

    她取了霪皈鞭，转身就要走，却被殷戮拦住。

    “我在找戮天斧。”

    “哈哈哈……”看着殷戮一脸严肃地说在这儿找戮天斧，她大笑了起来。

    “喂！”殷戮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还教训她道，“死丫头，在这儿笑，你不要命了？”

    待她缓过来，殷戮才松开了她。

    “我是笑你竟不知道戮天斧根本就不在这，还来这找。”

    “那……戮天斧在哪？”

    “戮天斧不仅是风月教圣物，更是旧谜令，殷叔叔要那东西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在哪可以找到就好了。”

    “哦，上次亦沅芷跟我说，戮天斧已经遗失，动用了旧谜阁主的力量才感应到它大概方位……”

    “你能不能直接说它在哪？”

    她撇了撇嘴，满是不悦地道：“哎呀，我答应亦沅芷不说的嘛。”继而又眨了眨眼，看着殷戮道，“更何况你又不告诉我拿戮天斧干什么……”

    “大小姐，你告诉我好不好？戮天斧虽是谤满天下的凶器，但它神力同天，我只不过想见识见识罢了。”

    看着殷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她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口便道：“殷叔这话，拿去哄吟秋她们吧！”正要迈开步子的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转头来看了看殷戮，“殷叔找戮天斧……可是为殷姨被困在蓦弦谷的事？”

    蓦弦谷，如风月教的地狱，不仅毒蛇横行毒草遍地，还与妄心幻境相通，昼夜之间尽受幻灵、怨灵等骚扰。

    听了她这么一说，殷戮微微思索，便点了点头。

    “好吧，我帮你找戮天斧。”

    说着，她抬手运功，风月教的圣物，她都能感应得到。之前戮天斧遗失说要集结众人寻找时，她只是刻意隐藏了功力而已。

    约莫着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她就转身来向殷戮说了三个字：“西酉涧。”

    殷戮点了点头，又向她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看着殷戮的背影，只一心想：“若殷叔将殷姨从蓦弦谷救出来，便只有亡命天涯的份儿了。”

    她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

    那天的事，无人问起。直到三个月后，殷戮从西酉涧间寻到了戮天斧，竟被戮天斧控制了心性，以至于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

    她自去向钺刹请罪，钺刹便禁锢了她此前所有记忆，还有她身为千山雪姬传人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

    从那以后，世间便无月漪寒，只有玉斐然；直到如今……

    “小姐怎么到这儿来了？”虚冥天外传来殷戮的声音。

    “殷戮，快把月西川交出来。”

    “这么多年了，小姐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我用你儿子的性命，换月西川的命，你看如何？”

    “你……你说什么？”那飘着嘲讽与杀气的声音在那一刻，竟温柔了下来。

    “你看好了！”玉斐然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那玉佩上有这样四个字“戮恶扬楣”。

    “小姐……你是说，殷扬少爷他……还活着？”白影貘看着玉斐然认真的模样，微微一愣。

    “当初我以尘归寂将殷扬与阿金换了身份，所以当年因护殷夫人，死在蓦弦谷的人，是阿金。”玉斐然不缓不急地说起这件往事，她平静得似乎她不曾从幽天镜中见过阿金被怨灵缠身时的模样。

    “好，我答应你不杀月西川。再过两日，我便会将他放出去。”

    玉斐然点点头，将殷扬的玉佩随手扔给了白影貘，便离开了妄心门。

    她不能再留在那里，至少她还没准备好，要以怎样的方式面对月西川。

    玉斐然就这么离开了妄心门，没有人敢阻拦，没有人敢嘲笑她仗凌拂剑气闯妄心幻境，更没有人知道那剑气已令她受了伤。

    还好，剑魂认主，否则那剑气也足够让她尸骨无存。

    玉斐然走出了妄心门，脚下再度踩到这赤雪峰的地面时，她已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