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说的要准备嫁妆？”

    “你说的。”

    “我又不用嫁。”月西川一脸的无奈，但双目中尽是说不尽的温柔。

    “可是你要娶！”玉斐然推开月西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低着头道，“难不成，你不准备聘礼？”

    “真是麻烦。反正你都住在我霁云宫里，哪来那么多事！”

    “哼！我不住那了！”玉斐然回过头去，说完这句话便往一旁走去。

    月西川疾步跟上去：“那你住哪？”

    玉斐然一脸傲气，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就住这儿啊！”

    月西川一下子严肃起来：“不行！”

    玉斐然看着月西川的表情，忍俊不禁：“凭什么！”

    月西川见玉斐然如此，便知道她是在玩笑，遂泽笑道：“就凭你那幅画！”

    “跟你有什么关系！”玉斐然挑眉，似乎真的跟月西川没关系一样。

    “恩，跟我没关系。那我去看看你送我的丫头。”月西川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你！”

    月西川笑着回过头来，看着玉斐然涨红了的脸：“原来然妹也会吃味？”

    玉斐然把月西川一推，嘴里道：“死开！谁吃味了！我看师兄去了！”说完，她便要跑开。

    月西川看着玉斐然转身要跑，又看了看玉斐然将要离开的方向，遂在她身后叫道：“喂！亦泱的房间在那边！”

    玉斐然没有理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着，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月西川笑着摇摇头，便迈开了脚步跟上了玉斐然。

    “你跟来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跟来？”

    “谁要你跟着？”

    “那我回去了。”

    说着，月西川便转身要走。

    “站住。”玉斐然没有回头来看他。

    “不是你让我走么？”

    “那你走吧。”

    说完，玉斐然也不等月西川回答，便抬脚继续向前走。她自然不是要去看望亦泱，而是要去打破亦泱的幻境。

    风月教向来有个规矩，凡是继任教主都会有幻境之劫，唯有能走出幻境的继任教主才是被教徒们认可的教主。

    只是，这环境之劫原应在而立之年经受，却是因为平若安在亦泱酒里下了药，才令他在十九岁这一年便堕入幻境。

    “已经一个多月了，”玉斐然一边往幻影轩走去，一边想着，“也不知道师兄的梦境，我能不能进去。”

    月西川听玉斐然那话，也不多问。他知道玉斐然一向不爱作多的解释，他心下想：她是去处理风月教的事，说是去看亦泱便是不愿让自己跟着；遂也没有多话，便往回走了。

    玉斐然往前走着，回神时却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由得自嘲地一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罢了，他只是不知道我是要做什么而已。”

    “玉小姐，真是稀客啊！”说这话的便是风月教四圣之一的芪无心，此人半阴半阳，脸上也是半男半女，人称“幻灵君”。

    “芪叔好。”玉斐然听见他那一声尖锐的叫唤，方对他点了点头。

    玉斐然与芪无心算不上有什么过节，只是玉斐然不喜欢被谁一眼看透心思的感觉，而偏偏这钻研了一辈子幻术的芪无心最擅长的便是读人心。

    “玉小姐还真是一点没变。”芪无心笑了笑，“把平若安收拾了，所以就……来送命了？”

    玉斐然不答话，她心里自然是知道其中艰险的。

    “菪洄贝之毒，再加上幻境中的浮生断，小姐当真以为寒云石能护您？”

    “少废话。”

    “玉小姐别着急。”芪无心微微一笑，一手从怀里取出一条丝带，另一只手拉起玉斐然的左手。

    “做什么？”玉斐然没有收手，她虽不能确定芪无心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她知道芪无心不会害她——一个能轻易读出自己心思的人，若要害自己，实在不必如此费神。

    “这是青牙黛。”

    芪无心认真地将青牙黛绕在玉斐然左腕上，眼睛也不抬一下，不紧不慢道。

    去闯幻境的人，只要有了青牙黛，那幻境中的一切便只是一个梦而已；莫说是受了什么伤，就是浮生断那样的毒香，亦不会损害这人真身分毫。

    “不是说青牙黛早已失传了么？”

    “玉小姐不必多问。”芪无心将青牙黛绕好了以后，便轻轻开了口，“玉小姐当真只想去救亦泱？”

    玉斐然听了芪无心的话，有一刹的失措：“你什么意思？”

    芪无心只是笑了笑：“难道，玉小姐就不想去看看月西川的梦？”

    “芪叔还是如此喜欢打趣我？”

    “我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让玉小姐一往情深。”

    “芪叔既然有这个闲心，还是好好给翩翩找个如意郎君吧！”玉斐然微微皱眉，仍是撂下了话便径直向幻影轩深处走去。

    芪无心看玉斐然往里头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道：“看来，最终你还是逃不掉这一劫。”

    玉斐然一步步往里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进入亦泱的梦；只是听说过所有的入梦都不过“机缘巧合”四个字。

    不知道走了多久，玉斐然似乎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一转头便见白光一闪，瞬而变换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