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菪洄贝开血定玄(1/2)
作者:玉竹斐然
    月西川看着玉斐然骑着双鸳消失在天际的背影,他知道玉斐然不希望他跟着去,更不想要他插手这件事。

    月西川皱紧了眉头:“然妹,你就这么在乎他么?”

    三年前,月西川从霁云宫去梵清观里,走到到玉斐然的房门便时,听见里头的对话。

    “阿然你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起开,又不是写给你的。”

    “你有什么不是写给我的?”

    “师兄,你也忒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什么时候写东西给你过?”

    “我不管,反正之前的你都给我看了,这次也不能例外!”

    ……

    “然妹。”

    月西川并没有直接进屋子去,而是在门口喊了一声。

    玉斐然一听是月西川来了,也顾不得将桌案上的字笺收起来,便兴高采烈地迎了出来:“哥,怎么站在门口啊?”

    “我这不是才来,怕你又在山上玩儿去了嘛!”月西川笑着,目光如一米阳光洒在玉斐然身上。

    “哥哥快进来。”玉斐然伸手去拉了月西川的衣袖,便领着他往屋子里走。

    “亦泱你干什么!”

    那应是玉斐然第一次叫亦泱的名字。她带着几分恼怒,亦泱手中拿着的正是她方才要收起来的字笺。

    “阿然,你终于不叫我师兄了。”亦泱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玉斐然面上的羞恼,只是笑着看着她涨红了的脸,而那笑却在看见玉斐然拉扯月西川袖子的手时僵了下来。

    玉斐然也不管其他,手松开了月西川的衣袖后便从屋子里跑了出去,月西川正要去追,却被亦泱叫住。

    “月西川,你怎么又来了?”

    “不用你操心。”

    “这是阿然写的,你不打算看看?”

    “呵,你自己留着吧!”

    月西川并不与亦泱多话,便跑出去追玉斐然。只是,他追出来的时候,玉斐然已经没了影。

    诺大的梵清观,他对这地方也不熟悉,怎么会知道玉斐然去了哪里?只好一遍遍地走相同的路,一个个问他遇见的人,可还是没找到玉斐然。

    “阿然,别生气了。”

    是亦泱的声音!月西川一下子就愣住了:怪不得然妹跑出来他一点不心急,怪不得他有心情跟自己说“阿然写的,你不打算看看?”……

    玉斐然并没有回应亦泱,只是坐在长廊边上,将头扭到了一边。此时,她心里只在想:“月西川你个混蛋,怎么还不来找我!说好的来梵清观里陪我玩的呢,小气鬼!”

    “阿然,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了关我什么事?让开,我不想看见你!”

    玉斐然准备撂下这句话就走,才起身扭头便被亦泱紧紧抱住,而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月西川没有听见,他只记得那时候,残阳正好。

    月西川看见这一幕,嘴角挂起一丝苦笑,转头便兜兜转转地去了玉斐然房里。他伸手从怀中取出给玉斐然的小玩意儿放在桌案上,正看见躺在那里的字笺上有玉斐然娟秀的字迹。

    “弱水三千浸广寒,蟾桂万点湮不成。轻问姮娥为何哀?金乌九落羿不还。”

    这便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的姿态?月西川看着那字笺出神许久,才慢慢道出来四个字:“原来如此。”

    月西川知道嫦娥后羿,知道三千弱水,知道广寒蟾宫里的丹桂,却唯独误解了玉斐然的心思。他以为,那是玉斐然写给亦泱的。轻轻叹息之后,月西川便离开了梵清观。

    月西川不知道,在他从长廊回来以后,那边的玉斐然狠狠地给了亦泱一巴掌。

    “阿然!”

    “我告诉你亦泱,我玉斐然不是你想抱就抱的女子。”

    “我没有轻薄……”

    “你是我师兄,我敬你,把你当成亲哥哥,你……”

    “亲哥哥?”亦泱听了玉斐然这句话,不禁大笑起来,“哈哈……你说你拿我当亲哥哥,那月西川是什么?”

    “不要你管!”

    “难怪……哈哈……”亦泱此刻心中有愤怒,有不甘,“难怪……”

    玉斐然不愿再听亦泱说下去,她自己知道,亦泱要说的是那日同门比试中,分明是毫不费力就可以获全胜的玉斐然,为何会在师伯静潺门下以琴作兵器的弟子手中受了伤。

    琴为兵器,曲自然杀人于无形。而琴曲之所以能够伤人,无非是因为她听得动了情,入了幻境。好在,玉斐然从幻境里走了出来,虽然受了点小伤但仍旧是打败咯梵清观中的所有同门。

    那一日,亦泱问她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她没有作答。静渊大师来问她,她只说是看见了她的舅舅。而真正看到了什么,只有玉斐然自己知道。

    ……

    玉斐然来到文秀山,那半山腰空地上的几间木屋便是落九卿如今所在。双鸳落在那木屋门前,?玉斐然轻轻抚摸双鸳,而后它便识趣儿地飞走了。

    玉斐然上前正要叩门,却听见里头有人在吹箫,便就站在那门口静静地听着。

    半晌,里头有声音传来:“朋友远道而来,为何只在门外?”

    “箫声悠扬,不敢轻易打扰。”

    “姑娘谬赞了。”

    说话间,门已经打开,玉斐然便走了进去。文秀山的一片空地,几间木屋围作一个小院,实在是雅致。

    “落公子。”玉斐然先行了礼。

    “是你。”尽管过去了三年,可这个身影从未曾离开过落九卿的脑海——杀父之仇,怎可忘却?落九卿话音极冷,似乎要将这周围的空气都冻住,眼里的恨意更是不必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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