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腰狗低下头颅，大声道是，然后朝拜般朝着这刽子狗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到刽子狗的身影，才敢挺直身子。

    “都给老子散吧！”呵腰狗面容狰狞，一副噬人恶鬼的模样，对队列中低着头颅的执行狗下令道。

    “得令！”洪亮声音荡漾着，似乎蕴含着深意。

    乌鸦在尸体上盘桓，有的在啄着肉，发出兴奋的呱呱声，夜色似乎也染上了血腥，异常的冷。

    第二天，清冽的光从窗口中窜入，落在一张满是皱纹，老人斑的面孔上，寄生着虫子的木床，发出咿呀呀的声音，老人迎着光，懒散地直起身来。

    “现在，我得看看，我高尚的拯救行动，是不是给这腐朽的世界遮掩得美好一些了？”我用苍老的声线喃喃自语。

    我从腹中取出一枝筷子，用树枝般长满老茧的手指摩擦筷子几下，小猫咪娇滴滴的声音愉快传出：“指纹识别，动作指令皆符合最终权限指定的ADM，巴别塔启动！”

    筷子侧面射出了光组，利用光与空气中二氧化碳的物理合，形成了某种类似于显示屏的雾质屏幕，筷子的光接收电波，解码附合在自然光中的有用信号，将视觉信息与听觉信息汇总起来，保存在巴别塔中，通过智能筛选，人工筛选，将有用的信息显示在雾质屏幕上。

    “星闻联播，现在播放一则最新消息。彼岸市天涯地铁站出现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初步调查，事故首要责任人和谐222号地铁列车员黄某，工号为××××，身份证号为××××，经过法医鉴定，证实死亡。其他车组人员9人，乘客43人均证实已死亡，158人受伤，其中101人没有脱离生命危险，57人受不同程度轻伤。”

    “星闻联播，现在播放一则最新消息。彼岸市市长、全国人民代表，全国政协委员费竹先生，发表重要讲话，对天涯站×××（日期）交通事故表示彻骨痛心，对遇难者家属致以诚切的慰问！费竹先生提到，这则事故，是由于黄某疲劳过度，出现幻觉，危险控制列车而导致的一则纯悲剧的事故。”

    “星闻联播，现在播放一则最新消息。我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数百具遭受恐怖分子枪杀的尸体在××与××交接处被发现，现在连线******发言人××就这起恐怖事件发表重要的发言。”

    “连线的××说：我们坚决打击任何形式的恐怖犯罪，坚决保护人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我自动过滤掉第一则无用的信息，跳到第三则信息，落在××的谈话上……不对，应该是落在一闪而过遭受恐怖分子残忍杀害的数百个人的视图上。

    画面回放！回放！再回放！我的额头渗出数滴浑浊的汗珠，脸色有些苍白。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陷入了魔怔之中。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打了密密麻麻的马赛克中，从衣物装饰中，我可以辨认的出来，那些人都是与我见过的人，或许，可能和他们还有过一两句话的交谈。

    “金花？”还原从支离破碎的衣服显露出的灰白躯体生前的体征，我发现，它和戴妻子的体征有着非常高的重合度。

    “真的是金花啊！”我从抽屉中取出一支香烟，寂寞的点上，随着口与鼻喷出的烟幕，我想起了与她做对手戏的那段日子，她的渴求让我受宠若惊，她的狂野让我招架不住，她是多么好的对手啊，竟然死了。

    “这个小女孩，竟然是我在地铁站救的那个女孩，啧啧！”我的眼渐渐冷了起来。

    “啧啧，这不是小女孩的母亲吗？”我笑了起来

    “肥猪老总，你也有今天，哈哈！”我笑出了泪水。

    “这是珠姐，她也死了！”我微微笑着。

    “这是……”

    我的笑意渐渐丰富了起来，似乎经历了这个世界最开心的事情。

    “哈哈，死了好！都死吧！”

    下一秒，我一拳打在墙壁上，“轰轰轰！”，一公里外的树木被我拳威洞穿，留下一个碗子大的空洞。

    “我无理由为他们报仇，因为人各有人的命运，因为人只应该为自己担心，但是，我是天道，他们的生死应该由我来决定，我没让他们死时，你们焉敢让他们死？”我面露狰狞，打开地下室，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老头从里面抱出。

    “这里人烟罕至，这里荒芜寂寞，这里凶险不测，能在这里坚守半辈子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老先生，一会你醒来后，将会忘却部分，你的记忆将从前天晚上开始，祝你好运！”

    我抹去伪装，以原面目示人，一个翩翩美少年，面容清秀，目露寒光，从简陋木房，带着某种决心，踏出第一步。

    “或许前路深渊，或许万劫不复，我自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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