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6(1/2)
作者:白羽哥哥
    “什么东西…死,死人吗?”吴天再也没办法强装镇定,一下就抱住跟前的小碧灵心里凸凸直跳。

    “不会,你听……哭声。”小碧灵‘嗖’一下站起来,连额头差点撞到吴天的下巴都不顾,走到墙缝处把脸贴近些假装认真观察,以借此安抚自己狂跳的心。

    <刚才抱住了!>他的脸就像煮熟了一样红。

    还好这里够黑希望吴老师,千万不要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他暗暗在心中祈祷。

    呃…刚才那若有似无的哭声,是从这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的?咝,吴天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到小碧灵这么‘平静’的样子,心里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不就说明自己很撮吗?吴天感觉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严重打击。

    就在吴天纠结的时候,小碧灵忽然凑近缝隙轻声问了句:“你是谁?”

    缝隙里的哭声立刻嘎然而止!然后静默了几秒钟以后,从那边传来隐约的求救声:“救救我吧,我饿…我是……”

    吴天听的不清楚立刻也贴着缝隙仔细听。就听的那边不停的重复着:“云彩……我是云彩……呜呜……救命啊!”

    “云彩?!你说你是云彩?!我是吴老师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吴天愣住了!这才想起刚到这里的时候,秀秀曾大声说过云彩的老爷,经常狠心的把云彩关起来。可是她为什麽会在这里呢?还把手弄得这么……

    “吴老师?!……呜呜,真的是你吗?你来救我了……呜……呜~快把我放出去吧,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我饿啊……”

    “什么?!他们怎么这么狠心!我马上想办法救你,你等着。”吴天赶紧用手去抠那个石板缝隙,小碧灵也来帮忙可是两个人努力半天,却只把这里弄开一个,头那么大的洞。

    唉…水泥实在是太结实了!

    这样的洞身体根本出不来,吴天看着从窟窿里伸出的小脑袋,眼泪差点没酸出来,虽然知道这个年代不用计划生育,甚至也没有什麽好的避孕措施~

    每家每户最不缺的就是小孩,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得到太多的关注,但是却不会想到有人这么残忍虐待孩子的真不是个东西!他在心里大骂!

    后来他跟小碧灵两个人商量一下,决定回去找些用具,再过来把这里挖开,先给小姑娘弄些吃的东西才是最要紧的,可怜的小云彩她一直在喊饿~

    于是吴天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小云彩,但是云彩害怕极了,坚持不让吴天走!

    无奈之下只得小碧灵先回去,他在那里陪着云彩说话,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担心她坚持不下去,云彩看起来黑瘦黑瘦的,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她看起来双颊凹陷,双眼凸出。

    小碧灵虽然也瘦,但是至少双眼清明并且比云彩看起来结实多了。吴天忍不住好奇问起云彩,到底为什麽会遭到这种虐待,云彩就开始讲述起关于她自己的故事。

    吴天一边听着,一边用双手去挖水泥板后面,厚厚的加固土墙,想来云彩就是用手去抠这些土坯的时候,才会把手给弄成那个样子的……

    说起来,云彩之所以会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这源于她的妈妈……

    这个故事很俗气,就是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因受到家族的反对私奔了,半年多以后女的被捉了回来,男的怕被抓到处置了,再也没露面。这可害苦了云彩的妈妈,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这个战后资源匮乏的旧时代,根本没有什麽打胎的好法子,这就是为什麽家家都这么穷,还生个没完的主要原因。

    当然与人私奔,还未婚先孕这种事,马上就在这个不大的小县城里炸开了花,云彩的老爷一向是最爱面子,他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日日打骂云彩的母亲,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云彩出生后竟然腿部有残疾,表面看上去还好,走起路来却一瘸一拐的,还时不时的心口疼…

    人们都说是她妈妈生活不检点,老天才会看不下去惩罚她。

    吴天听到这里心里直骂:放屁!哪个孕妇受到这种精神虐待,生出的孩子还会健康呢?!真是都黑了心了!

    后来在小云彩七八岁的时候她的妈妈病死了,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七八岁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却正淘气,他姥爷没有什麽耐心找人专门看着她,就日日把她关起来,每日想起来就给点吃的,因为是被关在厕所隔间里<旧时代讲究的人家,茅厕都带有独立的屏风隔间>,所以喝水很方便,一时半会儿孩子根本饿不死。

    终有一日,她耐不住饥饿逃跑了,跑到街上被附近邻居可怜送到了妇联主任霍老太那里,老太太明理同情她,就把她留下来好吃好喝的照顾着。霍老太的孙女秀秀与云彩年纪差不多,两个人马上就成为好朋友,她还邀云彩去上学。

    没过多久,这件事被云彩的老爷知道了,他觉得脸丢大了跑去要人,被霍老太好一顿教训,并且扬言再虐待云彩不让她上学,就把他的事告到区里去,他姥爷害怕事情闹大了,还真答应了…虽然云彩去上学了,还是隔三差五的总被他姥爷,以交不起学费啊等等理由~给关在家里。

    幸好她的班主任是个刚刚调来不久,思想进步的好老师,一次次的去要人,云彩这才免受了好多罪,这一次也是如此……听云彩的意思是他姥爷好像在军中当个小官,不知得罪了谁,对方正想抓他的小把柄,他怕对方拿云彩的事情羞辱自己,就把云彩又关了起来。并且为了防止她再逃跑,还在云彩的脚踝处拴了粗锁链,简直是太缺德!

    吴天听得一顿冒火,恨不得现在就去抽那个老男人一顿,但是他知道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等他把小云彩救出来着……哼哼,到时候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他会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老家伙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碧灵终于回来了,吴天一看这孩子累的不行,脸色发白手里捧着一个小锅,他蹲下把小锅掀开,顿时一股蛋香味飘了出来,小锅里的蛋花汤还冒着热气。

    “哇…哪儿来的?”吴天馋的直吞口水。他看了看虚弱的云彩,她这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确实非常需要这样既有营养又好消化的汤水,小碧灵还真是挺贴心的吗~

    “是鸽子蛋。”小碧灵从提着的小包袱里掏出三个小碗往里面倒着说。

    “嗯?你…你又返回鸽子崖掏的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怪不得累成这样。

    “嗯,老师吃吧。”

    他把第一碗先递给吴天,吴天愣了一下接过来就要喂云彩,被小哑巴张拦下了说:“我喂她,老师你吃。”

    吴天这才想到,他们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但现在还没吃过晚饭呢。他闻到蛋花汤香味的时候,确实感觉有点饿了,恨不得立刻就来一碗,那小碧灵呢…是不是也很饿了?毕竟小孩子最禁不住饿的。可是他还把第一碗成给了吴天,一副很坚持的样子。

    这让吴天很窝心,也很感动。小孩子心灵果然是最纯真的,谁对他们好一些,他们就对谁全心全意的好。

    想到这里,他把汤接过来一口就周掉了。然后擦着嘴角说:“真是世间美味啊!”他没有说谎,就凭这份情谊,吴天觉得这是他有史以来,喝过最美味的汤了。

    听了吴天的话,正在喂云彩的小碧灵忽然淡淡的笑了,这笑容即纯真又带着一丝温柔让吴邪看得不禁一愣然后不知不觉脸红了。

    靠!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妖孽了,长大了还不知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后来三个人把汤喝个精光,吴天和小碧灵就又开始挖洞。这次有了工具确实比上一次要轻松不少。

    但是害怕声音太大会被发现也不敢太闹腾,就这么又挖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这里挖好了,吴天看到小碧灵实在累的不行了,就让他先回去,因为如果到了天亮,再从石狮子出口那里爬出去,说不定会被立刻逮住,扭送去见解放军叔叔!到那时可就不妙了。

    所以吴天就以“必须去请假,不然会被校长批评”为由,把小碧灵支走让他回去休息了。

    理由是:云彩不肯让小碧灵留下来代替吴天,无奈之下只能他去代吴天请假咯。

    等小碧灵走了以后,吴天就从刚挖好的洞口钻到云彩被锁着的地方去,查看云彩脚踝上的粗铁链,发现这个造铁链的铁匠,还他妈真够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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