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表忠心(张瑶林)(1/1)
作者:二宝吃药
    又是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然而我却特别怂地蹲在 Bert 家门口,眼皮耷拉着,一晃神就能睡着…恍恍惚惚中,我忽然看到 Bert 走了过来,我立马精神焕发,猛然站起。

    “女生穿裙子就不能注意一点形象?”

    “是你自己说很高兴认识我这个朋友的,竟然是朋友了,还有必要端着吗?“

    Bert 在密码门上输了密码,然后推开了门。“进来吧,来都来了,进来吃点东西再走,你等了多久了?”

    “不久不久,也就差不多两小时。”我跟着 Bert 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他的沙发上,毫不顾及形象。Bert 倒了杯柠檬水,随手抓了几块曲奇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瓷盘上,我也毫不客气地一边吃着,一边端起瓷盘接着嘴边的饼干渣。

    “你就这么爱钱?” Bert 在我旁边坐了下来,问到。

    “爱。早上的事情我也没多想,那些都是我的本能反应。不过这样倒也省点事,如果他们觉得我是一个见风使舵,见利忘义,贪得无厌的人便不会在我身上下太多心思。”

    “难道你不是吗?”

    “我如果是,为什么还要在你家门口蹲两个多小时呢?”我向他抛去了一个卫生眼。

    “你今天收了我哥多少钱?你就这么缺钱呀?”

    “还行,不要白不要嘛~有便宜不捡王八蛋~早上 David 给了我一千,然后我找你哥又要了十万胖,再加上你早上给我的五万,今天收获还真是不小,哦!差点忘了,那颗蓝宝石我已经拿去当了,便宜货,也就差不多一两万胖。”

    “如果你不是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叛变了。”

    “ Bert 其实你手里的那些把柄还真不是什么事,我想如果我和 Dave 坦白,他应该是会帮我解决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赤胆忠心,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儿我是干不了,不过为您老人家尽点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然后随性把脚上的鞋一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我踹了踹 Bert 让他往旁边坐坐。

    “为什么?” Ber t往旁边挪了挪,给我留了足够的位置让我伸展腿脚。

    “其实我明白,我这个人呢,想法太多,小聪明太多,但是能力有限。我想拜师学艺,重新做人,向你好好学习。”一边说着,我也一边翘起了二郎腿。嘻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看到点甜头就登鼻子上脸,之前畏畏缩缩是因为 Bert 手里有东西可以威胁我,现在他冒出了一个哥哥,主动权就可不在他那咯,他要是能惹到本宝宝,老子分分钟能倒戈!

    “放屁!” Bert 怒目而视。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女孩少不更事,年少轻狂,初中就学别人泡吧,却反被别人在酒里下了药,吸毒成瘾,最后她开始偷爸妈的钱买药。然后这件事被她的好朋友发现了,她的好朋友是财阀家的千金。初中三年级的暑假,她在她朋友的陪伴下,和各自父母谎称去美国游学,找了个戒毒所。”我一边用给小朋友讲故事的口吻说着,一边抖着我的二郎腿。“这女孩每天在戒毒所呆着,她的朋友在美国念了一个暑假的夏校,虽然她的朋友学业很忙,但还是会每天都去看她。”

    “你猜我是那个吸毒的女孩还是她的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稍微哽咽了一下,我不知道 Bert 有没有注意到,但我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下面的话给说了出来的。

    “我猜你只是个讲故事的人。” Bert 看着我笑道。

    “那个戒毒所是个政府资助黑心疗养院,里面大部分的戒毒人员是在接受强制治疗的无权无势的小市民。戒毒所曾以治疗为名聚集少女,少妇,多次组织卖淫活动,其中部分少女被迫卖淫时神智还是处于不清状态的。那个女孩和她的朋友当时是在网上找了个中间人,通过中间人她们认识了那个疗养院的院长,然后给了五千美金的入院费。”说到这时,我注意到 Bert 的眼神开始变得闪烁迷离。

    “在那种疗养院里能发生什么事,我想你不会不清楚,虽然这个女孩和别人不同,她是交了钱进去的,院长不会过多的为难她,但他们为了延长这个女孩的在院时间以获取更多的利益,他们曾多次给她服用成瘾性药物。其实刚开始这个女孩的毒瘾并不是很大,也就心情低落时抽抽大麻,但在疗养院呆了一段时间后她已经不能够生活自理了。当然这个女孩也不是傻子,当一个人对生活,对自由,对未来的渴望大于她短暂的生理需求时,就算她再不清醒,也是清醒的。女孩和她的朋友商量了一下,伪造了尿检阴性的结果然后出了院。”

    “不好意思,如果你只是单纯来给我讲故事的,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继续听下去了,你可以离开了。” Bert 站了起来,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冷若冰山。

    “你急什么呀!听我讲完又不会死!这个女孩后来被她的好朋友偷偷藏在了她念夏校的宿舍里,她的好朋友怕她白天自己不在的时候犯病就把她绑在了床上。虽然这个女孩有吊营养液,但偶尔课间她的好朋友还是会偷偷溜出来给她喂食。下午她的朋友一般没什么课,只要她的朋友没课的时候她们两个都会一起做些有氧运动和冥想训练,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暑假结束的时候女孩的尿检成了阴性,女孩又可以重新掌握自己的生活了。”

    我缓缓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加利福尼亚州的卡待金疗养院。”

    “嗯?什么?” Bert 愣了一下。

    “我不是说了,我来是为了表忠心的吗?比起你手上的那点小把柄,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听起来更有力些吗?你也许不知道我今天能在这里是花了比普通人多少倍的功夫,你可能也不知道我高中时因为神经系统受损反应迟钝,我是做了多少训练才能像今天一样正常算数。我想说的只是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站在统一战线,我明白你做的和我做的都一样,我们不是掠夺者,我们只是想要维护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今后你的事情我定会倾尽全力,不为别的,仅仅因为我想这么做。你努力生活的样子和我很像,哈哈,好吧,或许是我努力生活的样子和你很像。”说完我起身径直走出门外,轻轻关上了门。

    Bert 仍就坐在沙发上,但此时的他手里已经拿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敲下了:“美国 加利福尼亚州 卡待金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