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十户人家中找到一家旅店。

    没有。

    我和冰冰来到街上唯一的一家商店。

    我和和商店老板商量，希望能临时租得一间房。

    我得到老板的帮助，同意租一间房给我和冰冰。

    店老板的商店后面有一间空房。

    老板把房间打扫干净，铺上自家的被絮。

    商店老板建议我们吃饭就和他搭伙，我同意。

    吃住算是解决。

    坐在租来的房间的床铺上，冰冰老大一个不愿意，撅起嘴，眼光发直。

    我很担心冰冰不喜欢我跟他睡一个屋，而且还只有一张床。

    我对冰冰说：“美人，不要担心，来哥是有定力的人。”

    冰冰说：“我才不怕你呢！”

    “怕什么呢？这么不高兴？”

    “怕有虱子，跳蚤，臭虫。”

    “放心好了，现在山里人都很卫生了，没有这些东西，要是有，只能就是我，我就是一个虱子。”

    我和冰冰这两口子装的还挺像。

    我和冰冰这一对推销员也装的挺像。

    商店老板把我和冰冰当一家人看，后来，左坪村的人都把我们当一对夫妻看。

    安顿好一切后，我和冰冰开始‘工作’。

    在商店的门口不远处，我打开已准备好的一块喷绘铺在地上，喷绘上有老鼠药的图，有厂家名。我把一堆老鼠药摆在上面，还有我准备好的几只死老鼠也摆在上面。

    老板给我和冰冰搬出两把椅子。

    地摊场子算是摆好了，地摊两个老板坐在了地摊旁。

    老板看着我俩我地摊，老板疑惑。

    老板说：“你们在这里摆摊赚不到钱，这里不是集镇，离这里不远有一个集镇，摆地摊要去那里。”

    我说：“老板，我们不是为赚钱而来的，我们是带着推广产品的使命来的，是为了让农户认识什么是真正的老鼠药，卖多卖少无所谓，赚不赚钱无所谓……”

    我瞎说了很多，我的骗功也算了得，老板硬是相信了我的话。

    摆摊摆到第三天，左坪村的情况就被我和冰冰了解的差不多了。

    左坪村有三百多户人家，一千多村民。村子人不多，但地域很大。山很大，田地少，从我们摆摊的位置，到村委会，至少半个小时的步程，村子和这一片的别的村子一样，属于留守村。没有了青壮年，特别的没有了年轻的女人。男人们在外打工。女人们在外做事的种类稍微多一点，有打工的，有吃身体饭的。三天里，我见到过一位本村的年轻女子，她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年轻女人，这位女子打扮得十分妖艳，很前卫。前卫得连冰冰都不敢过细看，当然，我更不敢过细看。冰冰好管这方面的闲事，我没有看，但她还是发出了严令，不许我看，当然，这是冰冰和我开玩笑，我爱看什么，和她无关。

    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卖老鼠药，什么美女和风景，对我们都不太重要。

    每一个路过地摊的村民，从老人到孩子，我们向他们热情的推荐我们的老鼠药。

    老鼠药卖了不少。

    我的卖出价格奇低，低过了我的进价许多，不图别的，就只图一个人气，有了人气，我就可以得知陈国富的陈家信息。

    在这摆摊，就为这。

    摆摊第五天，终于得到陈家信息。

    陈家住在村委会附近。

    陈家有五个子女。陈国富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哥哥前年得了肺癌死了。有人对我说，陈国富的哥哥死的时候，陈国富回来过，回来只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走了。

    摆摊的第六天，我结识了陈国富的另一个哥哥，老二，陈国顺。

    陈国顺是一个豁达健谈的人，外面的事似乎知道的很多，还爱谈国际国内大事。

    在我的地摊处，陈国顺我和闲聊了一个下午，到了下午晚一点的时候，为了把关系拉的更近，我邀请陈国顺一起到小集镇上去喝一餐。

    陈国顺答应了。

    我和陈国顺，还有冰冰，三人乘坐一部三轮麻木，用了十分钟左右时间到了集镇。

    在集镇，我们找到一家比较像样子的馆子，坐进了包间。

    坐定。叫菜叫酒。

    陈国顺说：“小兄弟，你不像是卖老鼠药的。”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怀疑我了？

    我问：“你怎么看出的？”

    陈国顺说：“你是老板，是老鼠药厂的老板？”

    我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陈国顺解释：“你懂的东西蛮多，还带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小蜜。”

    我笑了，冰冰也笑了。

    我说：“我算一个老板吧，我在药厂有股份，但这个美女不是我的小蜜，她是我的婆娘。”

    说话时，我看着冰冰。

    冰冰笑，笑得很平稳，好像我说的是对的。

    陈国顺说：“我就喊你来老板吧。”

    “可以。”

    “我喊这个美女老板娘。”

    “可以，可以，她本身就是，不会喊错。”

    说着这话，我斜眼再看冰冰，冰冰还在笑，笑的尺度刚好。

    我的心里暗自佩服冰冰：一个比我‘可来了’还会演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