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东方天空(1/1)
作者:离栎
    10月10日,联合国向中国政府提出调查新德里遇刺事件的缘由,遭到拒绝,并第二次增兵藏南,俨然一副要大打出手地样子,火药味十足。10月12日,苏联驻华大使照会中国政府,表示苏联愿意为中印两国调停,并做出彻查中国元首遇刺事件的承诺,遭到拒绝,联邦政府通过决议,第三次增兵,这回是新疆阿克赛钦地区。

    巴基斯坦率先回应,表示中国是巴国的军事盟国,如果中印再度爆发战争,巴基斯坦将义不容辞地站在中国一方,向印度宣战。局势越来越复杂,印度政府保持沉默,美国劝诫中国冷静看待问题,欧美想方设法地阻止事态扩大,再发生一次中印战争对所有人都没好处!

    别说什么发战争财,那也得有的发才行,第一次中印战争,印度失去了东北六邦和锡亚琴冰川,还背负了巨额的战争债务,元气大伤;再打一次,印度不会再丢掉一个“东北六邦”,恐怕亡国都有可能!

    新德里,阿波罗医院。

    汪恋蝶静静地躺着,她很少有这么静的时候,安详的面容,一动不动。景瑾坐在床边,不时地抹一下眼泪,病房外站着硕果仅存的三个中南海保镖,除此之外,就是每天吃饱了饭来“准时报到”地访印代表团成员,不过都被她挡在门外了,谁都不许进来。

    景瑾非常恐惧,她不知道一旦执政长出了事,中国的路会走向何方,国内政局实在太诡异了,没有一个强势人物压着,谁能保证不出乱子?她听说了中国增兵中印边境的消息,但只是不屑地一笑,在汪恋蝶身边多年的她,已经能透过重重迷雾看透政治的本相。

    执政长不在国内,能做主的就只剩下政治局的那帮子人了,而能代替汪恋蝶领导政治局的无非是参政长宋教仁一人,而宋教仁又是国会的代言人,加之掌控了政治局,增兵的命令肯定是他首肯的。只是,宋教仁是鸽派人物,一心想着恢复“训政”机制,使国家重回轨道,和平发展,尽量避免打仗。

    这样看,华军大量往中印边境聚集,无非是一种态度,表明中国不会就元首被刺事件善罢甘休,至于印度一旦脑子发热死扛着不软下去,中国又会是什么态度,景瑾猜不出来,但她很期待。汪恋蝶用七年时光带领中国走向辉煌胜利,一心想着还权于民,这次她受伤在外,不知道国内的那帮子政客是痛心疾首,还是幸灾乐祸?

    景瑾越想越乱,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她真想现在就问汪恋蝶一句:执政长,你看看你所热爱的祖国、所守护的政权吧,这一切的一切值得你付出吗?汪恋蝶不会回答,她还在沉睡,或许,选择在这个时刻沉睡,是这个女强人唯一且正确的“决定”。

    “景秘书,国内电报。”有人敲门。

    又看了一眼汪恋蝶,景瑾抹干眼泪,走过去打开门,一个枣核脑袋的中南海保镖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她接过来,上面是刚译好的电报原文,字迹潦草,是直接钞下来的,看样子写的颇为急促。

    “苏联侦察机数次濒临中国东北边境飞行,情况危殆,执政长如有条件,速速返京治疗。此,十月十五日,国会。”景瑾默念了几遍,然后从兜里掏出洋火,划燃火柴,点燃了纸张,看着它灰飞烟灭。

    要回去吗?不,景瑾还不想回去冒险,汪恋蝶虽然在新德里依旧有危险,但起码不用防备内部敌人,而且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只要耐心调养,总有恢复的一天。她很害怕,执政长掌权的时候想压住国会易如反掌,重伤昏迷期间难免有一些跳梁小丑作祟,北京是不安全的,在国外还有一条生路,千万不要相信人心是纯洁的。

    至于苏联侦察机在中国东北边境盘旋,应该不是假的,第一次中印战争让中国获得了印度洋出海口,如果再打第二次,谁知道中国又要增强多少实力?老毛子是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出现的,既然都在中国边境做出了这种几乎等同于侵入他国领空的挑衅举动,也就表明了一个信号:一旦第二次中印战争爆发,苏联就算不出兵,也会坚决支持印度,这次支持将不会是简单地武器支持和派遣军事教官,肯定会派遣“志愿军队”参战!

    事实上,对于苏联侦察机地挑衅,中国政府做出了足够地忍让,尽量收缩防线,哪怕敌机不小心进入了中国领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了。东北从段祺瑞时代开始大力建设,主要方面就在防空、岸防两个地方,东北的防空系统在全中国都是一流的,还部署了整整一个师的防空部队。苏联侦察机不可能突破东北防线,至少,东北防空系统不会在短时间内瘫痪,要在东北那种复杂的地形中打仗,没有陆军是行不通的。

    问题是,出动陆军部队增兵苏中边境,就等于向中国政府全面挑衅,在美国还虎视眈眈地情况下,苏联有这个勇气全力一搏吗?答案不确定,因为铁人同志不是一个常理度之的疯子,杀自己人杀的血流成河,恐怕以老毛子的民族性格和侵略性,什么事做不出来?

    当第二份电报送到阿波罗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晚,景瑾也是昏昏欲睡,不过电报上的文字一入目,就吓得她一个激灵,摔到了床下。爬起来,抓着电报左看右看,几乎把眼睛杵到纸里面,景瑾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苏联竟然敢先动手?”

    “据悉,苏联侦察机突入我国边境,我方给予多次警告,无果,被迫还击,击落敌机两架。苏联震怒,要求我国交出凶手,事急矣!若执政长迟迟不醒,只能依照宪法规定,选举新的执政长,实属无奈之举。此,十月十五日,国会,总参谋部。”

    国会和总参谋部共同署名,这说明情势真的危到极点,景瑾满头大汗,正要出去找其他人确认消息,一个虚弱地声音响起:“唔,我这是在哪里?”

    景瑾一愣,随即大喜道:“执政长,你醒了?”

    汪恋蝶揉揉脑袋,想坐起来,却只感到腹部一阵绞痛,闷哼一声,汗珠立时从白皙的额头冒了出来,慌得景瑾赶紧上前扶住,放好靠枕,劝道:“执政长,你受伤了,又是枪伤,手术还没有多久,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还是好好休息吧。”一边说,一边把电报往身后藏。

    汪恋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皱眉道:“小瑾,藏什么呢?拿来我看看。”

    景瑾深呼吸,再深呼吸,脸上飞过一抹醉人地红晕,尴尬道:“这……这是一个男人写给我的情书,执政长还是别看了吧?”

    汪恋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小瑾,你没撒过谎,还是别瞒着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执政长还是自己看吧。”景瑾垂头丧气地把“情书”递过去,心里祈祷执政长别受太大刺激。

    结果,汪恋蝶比景瑾想象中地镇定多了,看了一遍电报,放下,看着天花板想了想,拿起来又看了一遍,终于道:“放心,打不起来。”

    景瑾眨眨眼,却同时松了一口气,她相信执政长的眼光,既然执政长说打不起来,那就肯定打不起来。汪恋蝶把电报递给她,继续说:“当然,中国和苏联打不起来,却不代表朝鲜半岛打不起来。”

    景瑾吃惊道:“执政长,你不是说,朝鲜战争至少需要三年才能打起来吗?”

    汪恋蝶淡淡道:“如果没有意外,三年乃至更长,朝鲜战争才会爆发,但现在,意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