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跨年长谈(1/1)
作者:思慕林徽因
    后来干脆把它放在书待里,走哪儿就带哪儿。一提起那个袋子,就如同紧握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自己的天堂,显得那么的踏实,幸福,甜蜜!

    随着功课的日益繁重,再加上教室调到了高楼层。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一周也见不了几次面,甚至整个星期连她半个身影都见不到的情况都是很常见的事。鉴于此,我把所有与她谋面的希望都放在了每次离校回家或者进校学习的时候。每个周五下午,从一走出教室到走向校门口再到坐上公交车,我的双眼都在时刻不停地搜寻她的身影,心里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一见到她或者与其穿相同衣服,有几分神似的同学,就会令我按奈不住的一阵狂喜。若不是她本人,心中则是失落加愤恨,就会情难自制地暗暗诅咒那些和她穿相似衣服或者容貌很接近的人。

    一次周五下午,透过公交车车窗看见她坐在另一辆车里。由车发动到从我视线中缓缓离去的整个过程,我紧盯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的眼睛啊,澄澈得湖水般灵动,湖水找不出分毫杂质。我始终认为,让这双眼睛出现在人间简直是对它的巨大侮辱,严厉惩罚。它的美是红尘俗世所不配拥有的。只要能看见她,或者哪怕是她的一个小小指尖,那个周末都必将是无比愉快的。倘若在校门口的等待中一无所,心情就会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整个身体已经拖不动了那颗失落、沮丧的心。

    每到由家进校之时,我总会提前到学校,千等待万期盼,希望她能够按时出现在我的眼中,给我一种新的希望,一种他人无法赐予的力量和感受。

    有几个情景是至死也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抹去的。

    高中一次放学的路上,我们搭乘了同一辆公交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后边。我紧邻着她坐在发动机机箱的盖子上。

    高中时光,大多只是在我对她的暗慕下度过的。如此近距离的情况很少。我们聊的特别开心。

    “前几天我曾看到去向市第一中学的路口处站了一个人,背影特别像你,以为是你转学了,可把我恶心死了!”我说道。其实我说的“恶心”是指因错认为她转学了给我内心带来的恐慌。没想到她却不无搞怪的说:“我的背影就那么恶心?!”

    你一言我一语,我俩就如同再说对口相声似的。我全然忽略了那是一辆车。临别问她要联系方式,她给了QQ。无论怎样,要到她的任何一种联系方式,就足以使我高兴得忘记自己是谁了。那种喜悦绝不是人类语言所能表达清楚的。以往总显漫长的放学路这一刻却短得那么不禁一走。车轮只转了区区几圈而已,就到家了。

    2011年元旦前夜,她第一次在QQ上给我打了声招呼。我自然无比兴奋地与她聊了起来。

    “womenjiasaozishishei?”她问。

    我看了半天不明其意,追问她究竟什么意思。她回应:“我们家嫂子是谁?”那一刻,我差点没有控制住而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但是我特别清楚自己的现状,故话至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说进了我的空间,看到了我那些表情达意的文字,一时好奇,想问个究竟。我就给她讲了之前的种种,又添加进了当时的美好感受。然后只是说这个人告诉你是谁也没有意义,你知道也无好处,不知亦无坏处之类的话。终究没有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小说,非要在其中找出一个酷似表白的场景的话,一定就是那个我们跨年长谈的夜晚,仅仅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将那晚我的所有言语转化成表白。

    现实却是我深受残酷现状的羁绊,没有敢说出那最为关键的一句话。那是我们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次谈话,聊到了次日两点左右。以她的“睡吧!盖好被子!晚安!”结束了那可能不会再出现的美好交心的场景。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寻个机会向她摊牌。事实上我想过无数次,也设想过这种行为所可能产生的各种后果。但只有一种结果是我最畏惧的,那就是她吓得不敢再接近我,不愿再与我为友,处处躲避着我。也就是这个可能会产生的恶果,抑制住了我一次次挑明心思的冲动。总是安慰自己,与其摊牌落得个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的下场,还不如控制住,维持好这个还能做普通朋友的现状。这样,好歹尚能见到她的面,否则连影子都见不到,煎心衔泪的也只能是自己。在这种充满无奈的自我慰藉之下,时光很快推移到了高三。

    高三是在卷纸堆里摸爬滚打的日子。高中本就乏味无趣的生活到高三达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可以看到跑步的她,?可以和她在校园里来一个有期的不期而遇,可以在周末进出校门之时邂逅她的身影。高三生活怕是早就和各种压力以及自身的窘境把我压垮掉了。可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曾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发挥过何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