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愿以偿(1/1)
作者:思慕林徽因
    接下来我自欺地认为与她分一个班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既然都选择了相同的学习方向,怎么可能还会节外生枝呢!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在我的梦中我们就已经是同班同学了,并且还是让我迷醉的同桌关系。天天都能免费欣赏这朵尘世间最美的花。

    命运可能根本瞧不起一个高中生的渴望吧。最终不但没能让我如愿以偿,反而连在同一栋楼的关系也被无情打碎。她被安排在了南楼,我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一样,死死地被固定在了北楼。

    那些日子,没有人知道在一个卑微的小生命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上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全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烟尘,变得甚是暗淡无光。

    偶然的机会,在电视中听到了陈淑桦的歌曲《笑红尘》,旋律那么飘逸、超脱,有种凌驾于尘世之上的意味。加上那近乎神来之笔的词,瞬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那不就是为情所困的我所万分渴求能够达到的境界吗?

    于是乎,我见缝插针,使尽了口舌本领。让和我玩的不错的同学将歌曲下载到他们的手机或者mp3上,在不影响他们正常使用的情况下供我听。由于特殊的身体状况,高中我单独住一个房间。因为离得比较远,我的房间一直都是寝管老师的盲区。所以尽管学校三令五申不允许各寝室私自安装插座,滥用电,我还是明目张胆地弄了个插座。同学们知道后,许多人偷偷地让我给他们的手机之类充电,付给我的报酬就是在手机等中下载那首歌让我在充电期间或上体育课的时候听。

    早已不清楚听了多少遍,后来又把歌词抄写在一个本子上,更不晓得饭看了多少遍。然而却适得其反,非但没有达到冲淡心中愁思与浓情的目的,反而是越听愁越浓,越翻看情思越密。高二机缘巧合,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更是变本加厉听这首歌,结果还是毫无悬念地沿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高中的学习生活是充满压力的,对于我这种背景与现状的人而言危机感和压抑感更为强烈。后来试图从情中抽出身的尝试都失败以后,索性就以它为动力了。

    这个念头产生了一股万分强大的力量。我把天天的课间操、早操当成与她的美相接触的盛宴。尽量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身影,跑起步来俏丽可人的小辫子左右摇荡,随意一次摆动都在我心中幻化出一轮皎洁的弯月,拨去我心中许多的阴霾。她每跑一圈,身形与我的目光相交汇之时都是我眼里的一个春天,蜂飞蝶舞,坠粉飘香。

    初中时曾在杂志上看到一张民国第一才女林徽因的照片,当时与她很是有几分神似。我就将照片剪下来,放入借阅证的塑料外壳中,一直保存到现在。如今把它放在课桌上,看一两眼再疲乏无力的我都会立马精神抖擞起来。同时心中总会生出一种无法名状的羞涩和甜蜜感,就像看见她真的坐在我旁边一样。有无数个瞬间,我甚至都羞涩到不好意思与照片上的才女四目相对了。怕极了她会看出我的心思,不敢再理睬我。

    收集她跑步时的身形,我基本都是站在楼上。有时没上楼前与她相遇也是把目光放在其双眼之下,不敢与之四目相对。即便是站在楼上,在她有意无意抬起头的刹那间,顿时也会让我有些慌乱,赶忙后退几步或者快速将视线移开。一切都让我遮掩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她是位心灵手巧的天使。在与她做同桌时就向她说过,想得到一幅她亲手绘制的画。后来阴差阳错一直没有实现这个幸福的愿望。高中随着情思的愈加浓烈,每每两个人相照面儿也总让我心中狂喜,嘴里想说些什么却又语多难寄反无词。在又一次邂逅之时,为了掩饰我的紧张,随口说了句:“我的画作什么时候给啊?”她吃惊地回应:“你还记得啊!”然后就又是一贯的送我一个醉人的微笑。

    高二那个圣诞节是我梦想成真的好日子。午休后回班时,突然,一个同学拿着张贺卡对我说:“一位高高瘦瘦的女孩儿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我发誓,这是我听到的比任何诗词都美的语言。慌忙接过将它放进书袋里,小心翼翼,就好像一不留神它就会挣脱我的双手飞走一样。

    整个下午的课,老师讲了些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一直在猜想那个贺卡盒子里该是一幅多么漂亮的绘画作品。或许还会有饱含暖意的文字呢。放学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寝室的,应该是飘进去的吧。到屋里,双手颤抖着拿出贺卡,抽出那幅期待了一两年的画作,这是一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花鸟画,铅笔绘制而成,一打开便冒出一阵淡淡的石墨香,画的留白处工工整整的用黑色水笔写了一首《悼古战场文》,气势雄浑壮阔。文字亦如她人,亭亭玉立的。画纸就是一张两平方分米左右的笔记本的一页。画作的背面写着:希望你能够喜欢这幅山寨画,我可是用了两堂课的时间画的。虽然有时见到你我没吭气儿,但是每次都在为你祝福打气儿。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同桌,永远的朋友。有事可以随时“支配”我。愿你天天开心快乐!还记得和你打的赌,“哥”!

    并在右下角写上日期和签名。

    看得我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合上了又不由自主地打开,已经放入贺卡皮儿里了又难以自控地将它取出欣赏,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