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越州医会(下)(1/2)
作者:女冠子
    刘金也战战兢兢把手往背后藏:“你,你是谁?”

    “在下不才,江湖无名小辈,偶然路过此地,驻足观望有一好阵子,想来一试。”

    南座上有人拍桌站起:“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这里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快快下台去!”

    “是在下唐突。”红衣公子行的是江湖礼数,“在下姓白,略通医术。见刘公子病的蹊跷,才冒然上台,想替公子号脉。”

    “笑话!我们这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你小小年纪,有什么能耐,敢在神医面前夸下海口!”北座上也有人呵斥。

    “白某并未夸下海口,只说一试。再者,此类医术的比试,不该是凡精于者,皆勤之勉之么?”

    北座的人还要呵斥,被沈天淳及时制止。

    “好一个‘凡精于者,勤之勉之’。”沈天淳鼓掌,“白公子,请。”

    天淳神医都已发话,场上的人怎敢有异言?都一个一个冷眼看着,要看他出丑。

    这位白公子倒是沉着,不慌不忙的号了脉,又查看了刘金的眼口,才慢悠悠支起身:“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正应了公子三年前伤寒病发时的症状。而公子如今反而能食,恐怕是为‘除中’之病。”

    除中。名医们陷入沉思。围观的百姓听的糊涂,有人高声:“‘除中’是个什么病?我们从未听过!你用那么多医学术语,叫我们百姓怎么听得懂!”

    “除,是消除的意思;中,是指中焦脾胃之气。”

    “中焦脾胃之气又是什么?”

    “内经所谓‘上中下气’,指的是上中下三焦之气。其中,中焦便是脾胃之气。疾病到了极其严重的阶段,本来不能吃,但突然暴食,这便是脾胃之气将绝的反常现象,属于病危。古书上记载时,称之为‘除中’。”

    北座的名医问道:“天淳神医,他所言,是否正确?”

    “千真万确!”沈天淳欣喜之情不掩于色!

    人群一阵惊叹,南座上有人不服:“他都说了,古书上有记载!只不过是照搬前人的理论罢了,有什么稀奇!”

    “万千本医书中只有这只言片语的记载,白公子能阅览到这条,并铭记在心、运用自如,足已证明他勤奋专研,小辈中能有如此勤学的弟子,实乃我医术界之大幸啊!”

    偏偏那人还是不服:“或许只是碰巧!”

    沈天淳不理那人:“书上只有过提及,并没有详细记载,更没有根治的方法。此病属疑难杂症,众医者都束手无策,就连老夫,也拿不出准确的疗法。白公子,不知道你对于此病,可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小辈不才。”

    “但说无妨。”

    “人参温补,能补五脏、安精神、去邪气;附子性温,能补火助阳。小辈以为,是否可以以这两味药主,再配上一些药材,熬成汤汁,回阳救逆。”

    沈天淳欣喜:“你认为,配药该用什么为好?”

    白公子摇头:“配药,大约应该用一些性温和的。小辈不才,只能想到这一些。”

    “好,好啊!”沈天淳鼓掌,“附子性温,补火助阳,老夫只想到了人参,不曾想到附子。你这一言,如醍醐灌顶呀!”

    一个尚未及冠的公子,能得到天淳神医如此的赞赏,想来的确不简单。今年这场医术比试,夺冠者虽不会是他,他却也能扬名江湖,啧啧,好一匹黑马啊!

    百姓们赞叹。

    柴太医站起:“白小公子是何方人士?敢问姓名?”

    “小辈就是越州本地人。姓白,名宸允。”

    原来是白家长子白宸允!大家默默将这个名字铭记。白家呀,白家经商,白越商号鼎鼎有名!而且还是皇亲——白家家主白铮,是当朝皇后白习儿的哥哥。

    “白小公子师从何处?”

    “家师在太行山上隐居,不愿透露姓名。”白宸允拱手,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人群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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