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摇头,心里又给陈老加上一笔,回去后可得好好讨回来。
“你是说,有人暗地里给你下蛊?而且和养小鬼的是同一人?”陈鸣思索半晌,严肃问我,见我点头肯定,他直接开口要盘问村子里擅长蛊毒和养小鬼的人。
不过这个提议立刻被陈永泰驳回了,原因是太生硬。
一时间,我们的讨论又陷入僵局。我问他,既然不打算挨个儿问过来,那要怎么去找养小鬼的那人?
他反问我,为什么我找的人就是村子里的?
我一时语塞,解释说如果不是,那么又为何如此急切的要我死?
“我知道您本来只是打算借助这里的人帮忙,但是现在很显然就是村里人干的,而且您还知道其他苗疆人聚集的地方么?再者说,既然您说玉兰峰被列为隐形的禁区,不单单是世人不知道,大多修道之人也不知道。”
“那么,住在半山腰的苗疆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紧咬着不放,想要逼迫陈永泰松口,但老头子除了缓缓摇头唉声叹气之外什么都不愿说。
我和陈鸣对视一眼,没想到才来的第一天就陷入了僵局。
“吃完了没?吃完了就出来帮忙干活吧。”
就在我们几个沉默下来的时候,花姑敲了敲门继而走进来,冷着脸打算抓壮丁。
我们仨儿年轻人一齐砖头看向陈永泰,只见方才还耷拉着脑袋的胖老头这会儿顿时来了精神,笑容满面的招呼我们几个出去劳动。
当然,我和陈冲还是形影不离。
花姑说的劳动就是去砍树。
她带我们仨来到后山,这时候已经有十来个年轻人站在这儿了,但我眼角一扫,就察觉了气氛的微妙。
一共十二个大男人,但是却分成左右两边站立,左边七个男人中其中之一就是昨天待我们进村的那人,见到我们的时候还点了点头,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而右边那五个则生的比较瘦小,穿的也不如另外几个整洁,身上的衣服打满补丁,山里风大,刮过来的时候瑟缩成一团。
“阿冲,你带着两个弟弟和小广一组,准备准备,一会儿进山。”
花姑语调平平的指挥陈冲,熟稔的很。那哑巴看了看陈永泰,见他没反对,于是点点头扯着我肩膀往右边走。
被叫做小广的男子上前几步冲我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分了两把破旧的砍刀给我们就回到了五人中间,倒显得我和陈冲有些格格不入。
“呵呵,花姑,我说的事儿……你看怎么样?”
陈永泰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轻飘飘的嗓音像是在和情人说话一样。而花姑也是一改之前冷硬的口气,稍稍和缓下来,脸上也带了几分红晕。
打情骂俏,这画面我不忍直视。
可惜我被陈冲拉着走远了,听不见后面花姑说的话,大约是陈永泰请她帮忙之类吧。
后山僻静,明媚温暖的阳光被高矮不一的树木遮挡,才进入外围,我就打了个喷嚏。
一件单衣不保暖啊。
我揉了揉鼻子顺带瞥了眼身上还有补丁的几个家伙,他们嘴唇泛白,看着就冷。
搓了搓手臂,我跟上前面的陈冲。
一行十四人安静的很,没有一人开口说话,饶是我有心想要拉近一些关系,套套近乎也没法儿。
于是只得默默叹气,扛着砍刀往前走,肩膀上的皮肤隔着衣服都被粗糙的木手柄给磨破了,再加上一副的摩擦,火辣辣的疼。
“嘶……”
我忍不住倒吸口气,打算换个肩膀扛砍刀,但走在最前面的几人忽然停了下来,导致陈冲猛地一个刹车,我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顿时头晕目眩。
“谁特么身上有伤!!不知道带伤不能今后山吗!”
昨天才听过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陈冲回头皱眉看我,点了点我肩膀。
“是我!”我站出来一步,有些无奈,又没人和我说过有伤不能进后山。再说了,昨天我也不知道今天进山,更不用说我这伤还是刚刚才磨出来的。
带我们进村的男子大步流星的冲我走来,黑着张脸极为严肃,“你特么没听永泰叔说么……恩?不是你,还有谁!”
男人一把拉过我磨破皮的手臂,边说边撩开我袖子,但在看到我伤口的时候忽然语调一变,继而把我推开往队伍最后面走去。
我一脸的莫名其妙,去看陈冲,他摇摇头两手一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倒是陈鸣凑上来勾住我肩膀,“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