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特别喜欢的，是有的。不管苏焕选哪个，我都会特别喜欢的。

    “那，苏焕，你呢？”我问他。

    “其实……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大概会被保送。”

    “啊啊啊！！！保送啊！！！你简直不能再牛逼了！！”路霏霖一脸见到了偶像的表情。

    明明是个好消息，我听到了却有些失落。

    苏焕挠了挠头，“就是去年全国物理竞赛，一不小心拿了一个一等奖，然后就得到了保送资格。”

    “那……保送去哪里？”我很小心的问他，生怕他会像段飞扬一样，去到一个我触碰不到的地方。

    “我运气好，就在本地。”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本地有那么几所一流大学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卿禾还在上初中，我不可能撂下她一个人去外地。

    所以，我和苏焕，大概是又能离的很近了。

    只要我发挥正常。

    结束之后，路霏霖又提议一起去江边散步。我们一人拿着一杯热奶茶，走在横跨了整个江面的大桥上，欣赏着远处快要被地平线吞没了的落日，和两岸边渐渐亮起来的霓虹灯光。

    路霏霖扒在大桥的护栏上，晚风轻轻吹过她的长发，和她旧的有些发黄的校服。她和顾辰皓耳语了些什么，然后回过头，对着我笑。那个画面，很美，很美。

    美到我记了许多年。

    “顾——辰——皓！我——喜——欢——你——啊！”

    她对着江水大喊，声音像是回荡在整个城市上空一般悠远。

    我们都愣住了。

    不是说要等高考完的吗？她怎么……

    顾辰皓牵住她的手，然后也鼓足了气，对着倒映着各色灯光的江面，大声的回应了她。

    “路！霏！霖！我——也——喜——欢——你——啊！”

    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牵着手，在将要入夜的江面上恣意欢笑着。

    多美好的画面，真希望能永远定格。

    可是，许多年后的路霏霖，再想起那次浪漫的告白时，居然满眼都是不甘。

    “当初，我是怕他会去另一个城市，我怕我来不及，来不及告诉他我爱他，所以我决定那个时候就告白。可那时候的我，又为什么要把对他的喜欢，放到那一江正在离去的流水里。”

    也许有些事情，一开始就错了。可那个时候的她，确实是满心幸福的。

    “木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苏焕低头看着我。

    他这是在问我要不要告白的意思吗？

    我有些慌乱的别开了头，“没……没有……”

    那一秒，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路霏霖一样有勇气。

    苏焕突然走到了护栏旁边，用手组成了一个喇叭形状。

    “段飞扬！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看着他，目光却又仿佛能穿过他，沿着江水和飞机的轨道，一路蜿蜒，最后到了有段飞扬的那个地方。

    “木头，到你啦。”路霏霖笑的像花圃里的蝴蝶兰一样漂亮。

    我不知道该喊些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段飞扬那个湿润绵长的吻。